謝凝想了想又道：“國子監祭酒可在？”

羽林衛早看不疇昔了，立即便出去將小禦史拖走了。

這就是造反的難處，如果冇有兵權，就算殺了天子，也隻能淪為出頭鳥被把握兵權的人殺了罷了。景淵揉了揉太陽穴，叮嚀道：“給禦史台的人傳信，讓他們上奏。”

那女孩兒，是白芷。

當天子的是不能隨便誇人的，這句“覺得榜樣”說出來，就是承認洛盈這個“寧夫人”的身份，還要嘉獎的意義了。洛盈與寧綰雲一起拜倒謝恩，謝凝含笑，隻是略略一坐，冇一會兒便起駕回宮了，未曾在人前將盒子的東西翻開，更未曾對唐淮毅說話。

她聲音裡不怒反喜，和預期裡想的完整不一樣，小禦史忐忑地昂首起來，嘴唇動了動，冇敢說話。

小禦史一輩子或許就敢在此時看天子一眼，臉上已毫無赤色，驚駭得渾身顫抖，但目光卻彷彿視死如歸，雙膝一曲咚的一下跪在地上，大聲道：“此人恰是當今聖上！”

但是小禦史視死如歸地等了好久，卻隻要一聲輕笑：“噗……”

謝凝橫了他們一群人一眼，持續道：“……既然你說朕不孝，朕倒想問問，何謂‘孝’？”

唐淮毅官複原職和寧綰雲本是曾經的羽林將軍寧明庶之女這兩件事，好像兩塊在深潭裡挪動的石頭，水麵上彷彿波瀾不驚，潭底卻已經暗潮澎湃。如果說徹查聞如深是拉攏寒族，那麼唐淮毅和寧綰雲的事就是給足了武將們的麵子，大梁彷彿又規複了開過之初文武並重的模樣。此時，凡是女帝有一個調派，武將是絕對不會不該的。

麵聖就算了，為何還要太後前來？群臣不解，一些警省的俄然想到當日在紫宸殿上女帝驗明身份之事，心中便有不好的預感。誰知這預感竟然成了真，當日在十五大朝會上，汝陽王景淵白衣披髮而來，在宣政殿裡跪下，道：

“是麼？朕還覺得先賢冇提過奉養母親呢。”謝凝歎了口氣，俄然轉了話題問道：“愛卿，如果你的母親遭人歪曲，你當如何？”

小禦史這才發覺，訥訥地不敢答覆，隻好說：“陛下，女子三從四德，出嫁從夫，如果遭到夫家的委曲，當啞忍以示賢德。”

“仲澤要在宣政殿上滴血認親，這可嚴峻了。”謝凝淺笑道，“不過仲澤都這麼說了，朕冇有不該的事理，來人，將那女孩兒帶上來。”

“微臣……微臣要參一小我。”小禦史道，“此人大不孝！”

這下小禦史答不出來了，被人讒諂而殺妻，如果不予究查，便是不義。而如果究查，那不就是申明女帝為聞家出頭之事本就在道義當中、孝道以內？

而有些人是真的慌。

群情到最後，不免談到汝陽王妃之事。

也就是說，女帝已經將朝廷高低，近一半的兵力抓在手中了，而另一半，在她心儀的男人手中。滿朝文武，哪怕是弄權的第一把妙手，也不過在都城這一方小小六合裡折騰，真刀真槍地打起來，手無寸鐵、麾下無兵，誰能抵擋呢？

“但是，陛下……”瓊葉一邊奉侍著沐浴，一邊皺眉問道：“婢子大膽，婢子如何覺著陛下您雷聲大雨點小，一起大張旗鼓地查，卻冇真正懲辦了誰呢？”

“王爺。”管家道榮擔憂地說，“現在我們被金吾衛圍在府中，外邊對於老王妃的風言風語甚多，我們王府皋牢了這麼多年，好輕易才皋牢的官員，現在紛繁都投向了女帝，不敢再輕舉妄動。王爺，我們現在要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