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兩塊白絹飄飄悠悠地落了下來。
於承泰便道:“當年天下初定,太1祖分封王爵,本是毫無貳言的,但厥後不知為何,有家人垂垂地不滿天下姓謝,想取而代之。但我朝文武並重,曆代君王都將兵權緊緊地抓在手裡,直到百多年前,機遇終究來了。”
最後,謝凝拋出殺手鐧――琴半夏的出身,形成血脈真假與是否亂1倫的是非決定,而這個是非決定以後,兩端都是死。
“芷兒不必焦急,朕在這兒呢,芷兒儘管看著就好。”謝凝對他挑釁的話視而不見,先低頭拍拍白芷的肩膀,安撫了她一回,才昂首笑道:“不管芷兒的血緣如何,她都是朕的拯救仇人,朕親口封的嘉儀郡主。朝廷步步凶惡,朕可捨不得她牽涉進此中。”
“你也太不謹慎了,自去領罰吧。”謝凝輕描淡寫地責備了一句,低頭看著琴半夏,問道:“半夏,你這是如何了?為何會受傷?有甚麼要緊的話要對朕說?”
這話說出口,謝凝本身也黯然,感喟道:“仲澤,汝陽王府世襲罔替,你又是王府獨一的血脈,已是無上高貴,為何還要迷戀不屬於本身的東西?朕心中,本來當你是極好的人……景淵,朕送你一杯薄酒――你放心,朕不喜賜毒鴆,說是清酒便是清酒,毫不在酒中下毒。”
景淵的神采刹時慘白,他當然曉得琴半夏是越天孫女,但他不曉得琴半夏竟敢將此事奉告謝凝!現在琴半夏皇室血脈的身份已經肯定,如果他承認本身就是隆昌帝之子,那麼白芷就是他同本身侄女亂1倫生下的孩子,禮教當中亂1倫乃無可赦之罪,便是謝凝承認他是先帝之子,他也隻能自刎以謝天下。而如果他不想承認這亂倫之罪,那他方纔做的統統不但全都白搭,還擔上個混合皇室血脈之罪,一樣也是斬首之罪。
於承泰走進宣政殿,目睹著群臣都跪在地上,翊衛全都手按腰刀麵朝外成半圈庇護住龍椅上的女帝,不由吃驚,問道:“陛下……”
“陛下勿憂,臣是來報喜的。”於承泰道,“啟稟陛下,臣已經查明當年之案。”
景淵昂首看了她一眼,嘲笑一聲,端起酒一飲而儘,將杯子擲在地上,悄悄地等著毒發、但是等了半晌,群臣卻不見他七竅流血,毒發身亡。
但不管如何,景淵都被帶走了。
“此人包藏禍心,決不能留!”
話說到如此,該曉得的已經清楚他說的是哪一家。
“你……”景淵又驚又疑,看著謝凝,目光閃動不定。
謝凝問道:“景淵,你敢不敢喝?”
“裕安三十八年越王謀反案,隆昌二年貞妃失落案,隆昌四年聞家滅門案,隆昌八年羽林將軍寧明庶遇刺案,隆昌二十六年江南水患案,客歲國庫失竊案,今夏江南官藥令案,兩月前陛下中毒案。”於承泰一件件地數了出來,樁樁都是震驚朝野的案件。
謝凝點頭。
容華大長公主迷惑道:“胎記也能說抹掉一部分便能抹掉一部分。”
“芷兒!”來人恰是琴半夏,她一見白芷便也哭了,被一個翊衛扶著到了丹墀之上,抱住了白芷,哽咽道:“孩兒,是孃親扳連了你!”
這一幕落在四周幾個大臣眼裡,都猜疑起來,莫非景淵當真是一時鬼迷心竅麼?
“朕說過,朕畢竟當你是個極好的人,朕信賴,你隻是一時鬼迷心竅。”謝凝柔聲說,“仲澤,你如果情願改過,朕畢竟會諒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