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_第75章 【不擠何撩】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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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暗衛頓時有些絕望,卻聽溫彥之又接著道:“勞煩各位一事,若皇上醒轉――”

龔致遠真不知說他甚麼好,重重地搖了他兩下:“溫兄啊溫兄,你醒醒!前年彭家庶子犯嫡,叫宗伯活生生打死在宗廟裡,三司五寺何嘗說過一句話?何嘗睜過一隻眼?我朝綱常嚴明,江山便是世家大族構同的江山,建議狠來刑度也要讓位!氏族通規、宗室行法,國策落不進家,罔論皇族當中家事大者,帝王威懾亦不作數!發落於你一拍兩散還算功德,可今上勤政愛民是可貴明君,若由此事叫不懷美意之人構陷了去,丟了皇位豈不成惜?”

一時之間,胸中雲霧翻滾作了霞蔚,好似萬裡天光放晴,好似千裡冰封頓融,他喜,喜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溫彥之腦中嗡嗡作響,待他反應過來時,發覺本身早已無禮排開了前麵的人群,人正杵在那皇榜跟前,一時候黃紙、黑字、紅印,團團皆在他麵前飛舞:“……原工部尚書秦文樹,受叛孽罪臣周濱武、林孝開等栽贓讒諂,嫁禍貪汙叛國之罪,其冤可悲,特勉昭雪。現經查明,叛孽俱伏,念秦氏一脈,孤忠未儘,追複秦文樹元官,以禮改葬,並酌訪求厥後,特與任命受封,以慰秦氏天靈英魂……”

溫彥之的臉生生頓在齊昱麵前天涯處,聽著齊昱勻長的呼吸,很想甩手把他腦袋狠狠磕在床板上。

溫彥之沉沉點點頭:“是。”

“此後,”溫彥之截住他的話頭,“且留到此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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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得安靜了。

像是一把木頭勺子,將溫彥之胸中的鬱積全都挖出了,他驀地空茫起來,卻空茫得如此欣喜,隻覺三年等候,三年儘力,原覺得此生此世都隻能追悔,此生此世都不成能做成之事,竟然成真了。

臥榻君子,入幕不捲簾,乃為敬。溫彥之隔著床幔笑:“龔兄尚在人間,與我等渾濁為伍,不過是睡了一覺罷了。現下覺著好些麼?”

“龔兄,你言重了……”溫彥之抬起手背掠過鼻尖,止道:“皇上晝寢,且晚些時候再去存候罷。比起陪我上刀架,你不如先陪我出去散散心的好。”

“彆說了。”

滿身蓄起一團火滅不掉,他垂眸恨恨看著本技藝心捧著的臉,而齊昱還是無所覺地睡著,濃長睫影投在高挺鼻翼兩側,奪目的雙眼闔上,叫他常日臉上那屬於成熟男人的笑意與揣測淡了,此時可貴敗壞,舒然間,這帝王睡顏平增了絲稚氣,晃眼如同個少年。

龔致遠起家來穿衣,鼻子也是紅紅的,低著頭找袖口,不去看他:“溫兄,你覺得我不曉得麼?當年東平府趕考途中,你底子不是偶合趕上我,而是見我貧困,便一起在後跟著。若不是你在途中,在都城,佈施援救了我一次又一次,我本日何得能伴隨聖駕南巡治水?怕早凍死餓死被豺狼吃了!我mm還嫁甚麼人,有甚麼嫁奩,我母親拿甚麼瞧病,一家人要如何度日?你同我,此後切莫再說這些,前三年你避著同科避著我,是不肯再提工部舊案,現在萬事已休,方先生也得救,雲珠安好,我龔致遠能再同你厚交一場,千萬大幸,有甚能做,你但說便是。”

大水方歇,當初決堤之時,全賴河道總督譚慶年,對峙一旦漲水就閉城保州的戰略,縈州此時街道、屋舍尚無大礙,早一個月都補葺完工,此時雖不比疇昔兩年熱烈,四周商店亦有暫閉的、轉手的,可樓宇還在,瞧得出昔日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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