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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暢轉頭看向謝樟,神采難辨,“皇上用這等人,就不怕亂了朝綱?”
好久以後,她才緩緩撥出一口氣,交代素月道:“不管皇後此次究竟如何,你奉告芳蘭殿高低,各個都收斂著些,這宮中並非隻要皇上皇後。”
素月聞言,上前將那支流蘇釵重新清算起來,轉頭看到王貴妃唇角掛著一抹笑,表情也明朗了幾分,上前小聲道:“娘娘,皇上這般分開,您看……”
王正道純熟的措置這百官的奏事,出具定見,並內閣會商,朝會還未結束,事情就措置大辦,隻待謝樟用印,這些決策便可下發四方。
王貴妃聞言,半響後悄悄點了點頭,微淺笑了笑:“宜朱紫也是官宦人家的蜜斯出身,隻怕自小還真的從未服侍過人,也是委曲她了,罷了,既如此,隻怕她此時心中也難過,那支釵便過幾日再送去吧,免得宮裡人說本宮用心不良。”
秋霜笑的客氣,道:“這幾日天寒,娘娘身材一時幾次,也是普通,素月姑姑還請貴妃娘娘莫要掛記,奴婢這就辭職了。”
素月後背冒出一層盜汗,怔怔的看著王貴妃,聲音有些顫抖:“娘娘,莫非……
素月應是,拿出一個盒子,將流蘇釵裝入,交給一名小宮女後,纔出去檢察轎輦是否備好。誰知剛出門,便見一個芳蘭殿的總管寺人帶著坤德殿的一名宮女走了過來,她一愣,趕緊上前笑迎:“秋霜姑姑如何過來了?快請屋內和緩和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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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月看著殿內其彆人儘數退出後,方纔道:“昨夜皇上去了紫怡宮,臨幸了宜朱紫,坤德殿那邊便宣了太醫,早上皇上回寶慶殿換衣服,傳聞坤德殿的總管楊公公便跪在殿外,皇上聽聞皇後夜晚宣太醫的事,也並未多一句體貼,隻是讓楊公公歸去好好照顧皇後,現在皇後便病的連人也不見了,奴婢大膽說句,隻怕皇後不是病的見不了人,而是冇臉見人了。”
還未成一宮主位, 便得此榮寵,真真是讓民氣中有些發酸。王貴妃垂眸看著妝匣裡各色寶貴的珠釵環飾,眼眸不由黯了幾分。她自從入宮便的皇上寵嬖,可即便這般, 初承歡那日,也是被敬事房的寺人送到了大和宮, 固然那夜她並未半夜被送回,可又如何及的上昨夜皇上親身駕臨宮妃住處。
身為皇後,又和皇上是打小的情分,卻病了十幾日都不能將皇上引去,可見這皇後在皇上心中隻怕是隻剩下了太後那一層薄薄的情麵了,不是笑話又是甚麼。
素月略略挽留了下,將秋霜送出芳蘭殿以後,腳步倉促的走進正殿,剛進閣房,便見王貴妃靠在窗前,看的便是秋霜方纔分開的方向。
王貴妃看了眼窗外,晨光已經照亮了芳蘭殿,她微微點頭,道:“讓楊有德去見劉公公,就說中午本宮備了棗肉羹,請皇上來用。”
王貴妃看著緊閉的窗戶,臉上看不出甚麼神采,隻是眼中也帶著和素月一樣的迷惑,聽到素月的話,她緩緩點頭:“本宮不知,隻是……皇後此次的病確切奇特,來的奇特,重的也奇特,可那藍太醫,是太後的人,應不會如此……”她緩緩點頭,隻感覺這件事情像是一團迷霧,讓她看不清,也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