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樟微微一愣，半響火線才道：“兒臣曉得了。”

進入終選的秀女一百餘人，除了謝樟，辜太後、辜皇後、王貴妃幾位貴主兒也一起到了，宜平被排的挨次不前不後，正在中間，看著一排排人出去，她的表情奇特般安靜下來。

謝樟舒暢的靠在禦攆上，微微抬頭看著遠方純潔的藍天，唇角不自發的勾起，這片天如此廣袤，無邊無垠，讓他有種想化身為鳥兒縱情遨遊的打動，無拘無束，暢快安閒。

得知謝樟會在終選選人，辜皇後氣得摔碎了一屋子的東西，動靜傳出，王貴妃唇角勾起一抹輕笑，對身邊的姑姑道：“皇後的氣性可真是越來越大了，為皇上選秀，是為了連綿皇家血脈，皇後可見心中把皇上看的太重，是以纔不舒暢呢。”

從那日將阿誰妄報的奏事本子拿給王正道，他就曉得王正道毫不會放過辜家放在內閣的人，餘利洲這個次輔定是要被擠出內閣的，至於心向辜家的閣臣，王正道也有體例一一將其肅除，但是他從未想通過此事便能完整肅除辜家的權勢，他隻是想讓王正道和辜家完整的撕破臉皮，再無聯手的能夠。

可不管如何，他都要奪返來，辜太後眼界太窄，隻盯著宮中和京中，辜家人又過分橫行無忌，殘暴放肆；王正道保持朝局均衡倒是有些手腕，可他老了，一心求穩，故步自封，而昇朝還年青，要進步，就必須斬斷他的牽絆，這些都是他要奪回權力的啟事，更因為父皇交給他的是一個充足安樂的江山，他哪怕支出百倍心力也要還一個亂世給父皇，方纔不孤負父皇的在天之靈。

辜太後聞言，心中格登一下，提大聲音道：“拿來給哀家看！”

王正道眼角掃過辜太後青白交集的臉，語氣又規複了常日裡的安靜，“不知太後有何指教？”

陶姑姑細細替王貴妃染著指甲，聞言也笑著應道：“娘娘說的是，隻是這皇家的伉儷，不比淺顯人家，便是內裡的伉儷，如果因著男人納妾，正室夫人便如此氣性，也是會被人說呢。”

謝樟還未行動，辜太後便表示身邊的常旭將摺子拿上來，王正道直直的盯著常旭，提大聲音反覆了一遍：“還請皇上禦覽！”

辜太後被他這般行動惹得一陣氣怒，剛想發作，就聽王正道緩緩而談道：“當年先帝駕崩時，曾命老臣與馮子山等四位大報酬托孤重臣，十幾年來，臣一時半刻不敢健忘先帝拜托，更不答應彆人超出在皇上之上，若真有人如此，老臣便是拚了我王家上高低下三百餘條性命，也定要將那報酬皇上肅除了，不留後患！”

謝樟在兩人比武時，已經翻開了記錄餘利洲罪行的摺子看了起來，敞亮的燭光下，他看的極其當真，彷彿一心沉浸在這本奏摺中，對外界產生的統統都毫無所覺。

“女子以刻薄為德，姑姑的教誨，本宮記在內心了，隻是不曉得太後孃娘會不會如姑姑這般教誨皇後呢。”王貴妃悄悄抬起手，硃紅色暈染在指尖，襯得一雙玉手更加白淨細緻，她眯著眼睛打量了半晌，才緩緩笑道：“如果太後的教誨也不管用，隻怕還要旁人來教誨才行呢。”

辜太後將摺子合上，看向謝樟，想讓謝樟給她一個台階，可謝樟許是累了，竟然微微閉起雙目，小憩起來。

謝樟麵色有幾分躊躇，思考好久，還是將摺子遞給了常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