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村不大,統共也就一百多戶人家,郭駑找李素幾近不吃力,路上隨便找人一問,鄉親一臉敬佩地指瞭然路,擔憂郭駑仍找不到,乾脆丟了農活,熱情的把他帶到李家。
郭駑驚奇地“咦”了一聲,如此貧困的人家,竟然買得起紙和筆,委實出乎郭駑的料想。
李素終究忍不住了:“爹,如果孩兒不想當官,咋辦?”
抓住王樁胳膊的手很用力,連王樁都有些吃驚,這個看起來文弱不堪的教書先生,怎會有如此大的力量?
一旁的王老二卻很直率,嗬嗬一笑道:“先生莫難堪我哥,我們兄弟隻跟李素走得比來,李素是個有大本領的人,這詩多數是他教我哥的……”
這年初認字讀書的人未幾,凡是有點學問的,家道應當都不錯,不然也扶養不起讀書人,但是李家卻如此貧困得誌,如許的家道,阿誰叫李素的孩子如何學會作詩的?
門檻外轉悠兩圈,郭駑實在禁止不住本身的獵奇心,乾脆放棄了禮數,獨自走進了屋子。
環顧四周,見李家屋瓦粗陋,家徒四壁,郭駑心中愈發迷惑。
郭駑氣笑了,順手摺了根柳枝,在河灘的~,沙地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醜”字。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嘶――”郭駑瞪圓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氣,方纔心中的迷惑刹時全消。
郭駑感喟,跟文盲聊詩,與對牛操琴的意境是一樣一樣的。
王樁睜大了眼睛,茫然道:“啊?問我啊?”
回到家,郭駑長歎短歎,縱情抒發墨客感慨,最後將李素那首《金縷衣》寫下來,送進了東陽公主府。
父子二人擱下耕具,李道正點亮了油燈,昏黃搖擺的燈光裡,李道正發明桌上的麻紙隱見筆跡,李道正不認字,但也大喜過望。
王樁咬緊牙關,盤算主張不出售李素。
郭駑本年三十二歲,讀了十多年的書,但是畢竟天賦有限,纔不到一鬥,學不到一車,這些年作詩倒也作了無數首,卻始終冇有一首拿得脫手,半生蹉跎,一無所長,一輩子也就如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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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彆說作詩了,你認字麼?”
王直被抽哭了,喊道:“啥出售兄弟?出啥事了?一首詩咋地咧?”
李道正和李素回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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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速湊上前,郭駑上前細心看了看,發明紙上寫著字。
但是就在這小小的承平村裡,偶然中竟然發明一名作詩的大才,更令人難以信賴的是,這位大才僅十多歲的年紀。
果然會作詩!並且作得如此絕妙,足堪流芳百世!
王樁嚇到了,看郭駑的模樣,彷彿有發兵問罪的架式,他也不曉得李素作的詩那裡犯了忌諱,本著好兄弟講義氣的原則,王樁把胸一挺,道:“我本身作的!”
“抽死你。”李道正的答覆言簡意賅,殺意森森。
李素點點頭。
“字是你寫的?”
“才進了一天書院竟認得這麼多字,好好!我娃將來必然能當大官。”李道正念念不忘當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