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一條又一條,這底子不是談買賣的態度啊!
因而李素判定停止了這類癡人行動,他不介懷彆人把他看作瘋子,但是把他看作傻子就恕他不能苟同了。
已快到貞觀十三年暮秋了,李素的傷已垂垂病癒,這些日子李素被許明珠奉侍得周殷勤到,每日不管起居還是飲食,皆由許明珠親手籌劃,兩個月下來,李素不但傷好了,人也變得更加白淨潔淨,之前委靡寂然的模樣現在變得更加神采奕奕,風采翩翩,看起來就像是魔鏡裡的白雪……王子,分分鐘被後母弄死的那種。
麵前這位,可不是與他們平起平坐的買賣人,而是有官爵在身的大臣,並且西州就是在他的批示下守住的,手底下不知攢了多少條性命,人家對他們之前的逃竄行動已然寬弘大量不予計算了,你還敢跟他大聲說話,不知好歹把人家的客氣當作福分,是嫌腦袋長得太周正了嗎?
李素沉默半晌。輕歎了口氣,然後展顏笑道:“如此,便奉求各位了,來,我代諸位戰死的袍澤弟兄們,敬各位一杯,多謝諸位,給了將士們名垂千古的機遇,也算是一個交代了。”
目光轉返來望向呆怔的世人,李素道:“西州大戰方息,城中百廢待興,官府捉襟見肘,這塊石碑,便奉求各位出資著力立起來了,這個前提,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龔狐等五人的神采越來越丟臉,李素每說一句話,他們的利潤空間就會被壓榨一分,看著漫不經心的附加前提也實足的坑死人不償命,商隊從外埠進西州,本來能夠滿載彆的貨色到西州買賣,買賣完成後再裝滿烈酒出城,銷往西域各國,一來一回,利潤龐大。
王樁蔣權鄭小樓等人的傷差未幾也全好了,就連許明珠也垂垂保養得白白淨淨,規複了當初鮮豔動聽的模樣,戈壁來回數千裡的風沙在她臉上如同風過閒庭,不留陳跡,仍舊如平常般明豔。
李素淨淡瞥他一眼,這一眼令龔狐和其他四人背後寒毛一豎,然後,他們都復甦了。
對李素而言,權力這東西隻要在用得著的時候才用,當初大敵當前,為了斷根內憂而判定殺人奪權,現在他與曹餘恩仇儘釋,並且內憂內亂皆消,權力已用不著了,何況重修戰後的西州每天要措置無數嚕囌的事,李素這類憊懶脾氣的人如何受得了?因而此次判定將權力扔給了曹餘,讓他忙前忙後累成狗,而李素則每天無所事事在大營裡曬太陽喝葡萄釀,偶爾與程處默出去打打獵。
“李彆駕恕罪,小人該死,該死!您請說……”龔狐神情惶恐地低下了頭。
換了彆的買賣,五人或許頓時起家拂袖而去,前提太刻薄了,買賣談得毫無誠意,可這五人不但冇走,反而承諾了李素的前提。
暮秋十月,戈壁裡仍熱得跟火爐普通,在一個陽光刺目標上午,大營東麵傳來隆隆的馬蹄聲,一名背上斜插著黃色小旗的唐軍軍士策馬飛奔而來,離大營轅門隻要三十步,恰在弓箭射程邊沿時,騎士緩慢上馬,朝大營步行而去,看著轅門前神情防備的值守將士,騎士高舉起一麵腰牌,麵朝轅門大聲道:“交河道行軍大總管侯大將軍領王師西征,距此隻要三十裡,請速通報涇陽縣子,西州彆駕,定遠將軍李素!”(未完待續。)
碰到這麼一號毫無誠信,想一出是一出的人,買賣冇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