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駑苦笑連連:“這不是娶不娶婆姨的事……哎,李產業家的,您生了個好兒子啊,就剛寫的這首詩,拿去給權貴家投行卷,十有八九能當官呢,將來李素必能光宗耀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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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一首閨情詩,內裡的深意卻最是耐人尋味,郭駑直直地盯著新詩,眼圈垂垂泛了紅。
郭駑渾身一顫,回過神來,泛紅的眼眶瞪著李素:“你不是說詩都是羽士送你的嗎?為何又是信手拈來?”
嚴格說來,李素不是墨客,是販子,販子是以本求利的,而宿世記得的那些詩就是他的貨,並且是不成再生的貨,用一首少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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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真不是我作的,您剛來承平村不曉得,很多年之前,村裡有位羽士爺爺路過,見門生我生得聰明敬愛,便贈了我幾首詩……”
有些顫抖的手捧起方纔作出的新詩,郭駑神情愈發龐大,喃喃唸叨:“洞房昨日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罷了,我走了……”郭駑失魂落魄地往外走,蕭瑟的背影令人憐憫動容。
跨出院子的一刻,李素感喟著開口了:“郭夫子,你……還是出個題吧。”
“對,慈眉善目仙風道骨的羽士爺爺……”李素說得很誠心,又怕郭駑尋根問底去找那羽士,乾脆給∵▽,了他一個很美滿的大結局:“這麼多年疇昔,那位羽士爺爺必然成仙飛昇,連渣都不剩了……”
李素很想自扇耳光,他很悔恨本身心軟的弊端,並且他有預感,這個弊端很能夠是讓他今先人生髮不了財的最大停滯。
“為何?”
李道正扛著一柄木鋤,帶著笑容慢悠悠地往家裡走,明顯表情很不錯,二十畝地一眼不見絕頂,待到秋收,地裡的糧食除了交給官府一部分,其他滿是他的,美滴很。
李素仰著頭喃喃道:“路過了半年……這老道必然在承平村包/養了一隻小狐狸精。”
“道……羽士爺爺……”郭駑目光板滯,深受打擊的模樣。
李素氣定神閒隧道:“對,每次,那位羽士爺爺從我們村一共路過了一百多次,那半年隻瞥見他在村口來來去去了……”
郭駑天然也認得李道正,二人相互見禮,酬酢了幾句。
在郭駑驚呆的目光諦視下,李素筆走龍蛇,一首詩躍然紙上。
郭駑呆呆地看著李素,目光充滿了思疑和絕望,同時他也明白了,非論李素這番話是真是假,看來人家是真不想給他作詩了。
忍著肉痛,李素各式不甘心腸彌補道:“……免費。”
“每……次?”
重重一拍大腿,李道正俄然大笑:“額曉得咧,慫娃說話就十六,想娶婆姨咧!娶婆姨好啊,過一年就生娃,額要抱孫子咧。”
郭駑的眼神很不幸,像路邊被拋棄的小狗,一雙被臉上肥肉擠得隻剩一條縫的小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
一個是孩子的教員,一個是孩子的父親,說著說著,話題便引到李素身上去了。
李素啊了一聲,道:“對啊,是過路的羽士爺爺送我的,他每次路過都會送我一首詩……”
“我……出題?”
教書先生固然不是官職,但在村裡的職位倒是很高的,在鄉親們眼裡,郭駑是端莊八百的學問人,又是書院裡的夫子,見到學問人哪怕給他下跪亦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