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武氏雙臂一展,擺出一個弱風扶柳的身姿,嫣然笑道:“你看我的模樣,那裡真像削髮人?我才二十出頭呢,雖說比不得那些二八韶華的年青女子,可也差不到那裡去呀,許個富朱紫家的公子也不會屈辱了他,所謂削髮,不過權宜罷了,怎可當真?”
殿內兩位宰相相視一笑,李世民冇笑,隻冷冷哼了一聲,房玄齡笑道:“因為此事不成鼓吹。隻能奧妙行之,晉陽城現在謊言方興,民氣不穩。若派朝廷重臣去,則有欲蓋彌彰之嫌。讓人看出長安對此事的正視,藏在暗裡的人便會愈發興風作浪,更何況……”
李素進殿,見李世民滿臉焦心和愁意,黃袍胡亂地披在身上,頭髮混亂,頂上鬆鬆垮垮挽成一個髻,中間的案桌後,長孫無忌和房玄齡二人相對而坐,二人的神態也頗見混亂,看得出,君臣三人彷彿在甘露殿內熬了一徹夜。
先不管他們要教唆本身乾甚麼,李素決定先躲了再說。
看他們的眼神。李素有一種不妙的預感,天空飄來四個大字――“來事了!”
長孫無忌倉猝扭頭道:“來人,速宣太醫!”
李世民不由李素再推搪,緩緩隧道:“晉陽宮被大雪壓垮了十餘間宮殿,壓死壓傷寺人宮女無數。晉陽販子坊間流言四起,言我李氏不敷為天下共主,此事你可曉得?”
李素不解隧道:“大唐雄師戰無不堪,陛下為何不派兵進駐晉陽?”
李素聽明白了,沉默半晌,扭頭看了一眼麵無神采的李世民,道:“房相。下官另有最後一問。”
李世民冷冷瞥了他一眼,嘴角一抽,冇吱聲,李素的瞭解是……他彷彿不想答覆這麼拉低智商程度的題目?
“搖一搖還能聽到內裡咣噹咣噹的水聲。正可謂‘亂石穿空,驚濤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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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三人盯著李素,很久,李素突破沉默,苦笑道:“臣還是感覺不堪此任,朝堂裡那麼多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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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差,他在明麵,長安還會派出一名朝臣在暗麵,一明一暗,先撫後剿,李世民不成能真的放心讓他去辦這件毒手的事,這事說大不大,逮幾個辟謠的人把他們剁了,謊言自消,可說小也不小,辟謠的人隻是棋子,前麵彷彿另有更深更大的權勢在擺佈晉陽的棋局,李素的任務不但是抓辟謠的人,還要把前麵下棋的人也撤除。
“前日我在前院遇見了綠柳女人了呢……她和我聊了幾句,還送了我一支碧簪,傳聞是公主殿下賜給她的。”武氏從懷裡取出這支碧簪,左看右看,感覺很對勁,笑著又將它收了起來。
杏兒懵懂地點頭。
李世民皺眉:“腦疾?”
見李素一臉茫然,房玄齡點頭苦笑:“子正真是……當隱士的料啊,昔年我大唐高祖天子晉陽起兵反隋,天下英豪景從,曆百戰而得天下,晉陽城恰是龍興之地,其職位僅次於長安洛陽,晉陽若亂,則正應了坊間辱我李唐江山的謊言,晉陽亂,則河東亂,河東亂,則天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