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喜好這句話,它很專業,手上的不是詩,是貨,大師談的也不是文學詩作,而是買賣。
“這位……兄台,剛纔這四首詩……”李素故意懺悔,又擔憂捱揍。
李素愈發欣喜了,這是個大客戶啊。
剛纔拜彆的男人很快返來,雙手捧著一個大承擔,往李素身前桌上一放,哐的一聲巨響,男人默不出聲退後。
李素嗬嗬輕笑,就勢臥在綠油油的草地上,雙臂枕頭,瞻仰著潔淨的夜空和繁星,呼吸著上輩子從未呼吸過的清爽氛圍。
“我啊,我膽量比較小,我想一輩子好幸虧村裡活著,多賺點錢,蓋一棟大屋子,娶一個不標緻也不算太醜的婆姨,給我生兩三個娃,等娃長大了,我把婆姨和娃叫到一起幫我數錢,誰數錯了我就抓起一把錢扔腦袋上,砸他一頭包……”
王直也點頭:“哥,我們不能一輩子待在村莊裡,不然討不到婆姨咧。”
李素現在真對壯漢有點佩服了,方纔銀貨兩訖,立馬把產權轉移到本身名下,這臉皮……
李素和王家兄弟倉促忙忙走在回家的路上。三人合力捧著六貫錢,靠著駕輕就熟的賣萌技能,請出城的商隊順道將他們捎到承平村。
“承平村我曉得,離長安不遠,當年頡利可汗兵指長安,駐營涇陽縣……嗬嗬,不說這個,坐這裡等一會,我叫人拿錢。”
壯漢拍了拍承擔,道:“六貫錢在此,一文很多,這買賣做得值。”
王家兄弟在一旁親眼看到幾張紙竟賣了六貫錢,兄弟倆眼睛發直盯著李素,目光很板滯。學問這東西……看來真的很值錢啊,不但這回賺了,並且下回另有賺。
做完這統統,李素麵帶笑容,對勁地呼了口氣。
“剛纔見你取出那麼多,你到底有多少詩作?”壯漢斜眼瞥著他。
壯漢現在的眼神也有點分臟的意義,直盯著李素的懷裡。
買賣結束,壯漢對勁地拍了拍揣在懷裡的四首詩,豪放長笑:“彆人都說我家滿門白丁,放他孃的屁!老子今就作四首絕世好詩給他們長長眼!”
王家兄弟滿臉憂色,兩眼放光,麵前六貫錢像磁鐵似的把他們的目光緊緊吸住。
現在終究看到有個傢夥的品德底線跟本身不相高低,令李素不由產生一種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欣喜,這類感受就彷彿一個賊在前門撬鎖,撬開鎖後發明另一個賊從後門也撬鎖出去了,除了握手問好,互道保重,剩下就是分臟了。
“頭回買賣,給你打個扣頭,四首詩六貫錢,公道吧?”李素表情大好,表情一好就忍不住當了敗家子。
不管了,錢到手就撤,壯漢是甚麼身份關他何事?
今後要不要離這倆貨遠一點,癡人這弊端應當不會感染吧?
王樁手腳微顫,有膜拜的打動:“這不止是學問咧,是仙術吧?”
埋好了錢,三人背靠著歪脖子樹稍事憩息,看著山下村落點點燈火,李素悄悄綻放笑容。
轉過身瞥見王家兄弟一臉戀慕地盯著他,李素笑道:“我們兄弟有福共享,再過幾個月我們就發財了,十裡八鄉的女人隨便你們挑……”
抬頭望天,壯漢眼眶垂垂潮濕:“家門有幸,額家頓時出墨客咧……”
壯漢也樂了:“小子文文弱弱,說話做事倒也是個利落人,行,你這朋友我交了,家住那裡?下次若我還想買詩再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