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叔侄刺殺天子失利,流亡關半途中又欲殛斃公主,現在結社率被我所殺,隻剩了你一小我,並且你的雙腿也被我重傷,右腿的傷都已見骨了,賀羅鶻,你看清了眼下的情勢了麼?”
“是了,你是被裹挾的,你的眼裡有恨意,你叔叔方纔死在我的刀下,我卻看不出你有任何哀痛,隻要純真的敵意,賀羅鶻,你是被裹挾的。”李素的末端用的必定句,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
“那又如何?”賀羅鶻冷冷道。
李素眼皮一跳,俄然笑著道:“賀羅鶻,傳聞你曾是陛下身邊的左領軍衛果毅都尉,並且還是突利可汗的兒子,你刺殺大唐天子陛下之前,果然三思過了嗎?”
李素和東陽對視一眼,然後點頭,默不出聲地往道觀院子外走去,剛抬起步,李素俄然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東陽倉猝扶住他,眼中一片焦心。
“你不信我,實在我也不信你。我若扔了刀,你反過來害我如何辦?”
賀羅鶻很固執:“我能夠發誓不害你。”
如果賀羅鶻有洞察民氣的本領的話,就會曉得李素現在說的是實話,童叟無欺的大實話。
賀羅鶻一向冷靜看著李素,見他如此衰弱的模樣,乃至咳出了血,賀羅鶻眼中再次閃現憂色。
李素看了看天氣,道:“賀羅鶻,留給你的時候未幾了,我敢包管,半個時候內,唐軍精銳必然會將承平村和牛頭村四周團團包抄,當時再降已遲,你絕無生望。至於現在逃竄……你以為你現在還逃得出關中嗎?”
這一刀堆積了李素最後一絲力量,成與敗,李素已完整不再考慮,一刀過後是天國還是天國,任由天意了。
李素笑得更加輕鬆:“你們叔侄劫奪東陽公主,想必現在這個動靜已傳進了長安,長安的唐軍精銳很能夠已到了四周,放開天羅地網搜尋公主和你們叔侄的蹤跡,而你隻剩孤身一人,還在這個離公主府不遠的破道觀裡與一個農戶小子遙相對峙,不知存亡,就算現在你把我和公主都殺了,你拖著受傷的兩條腿,能跑出多遠?另有,就算你逃了,你們阿史那族的運氣如何?你……真的都考慮清楚了麼?”
一道荏弱卻果斷的聲音從李素身後傳來:“他的話不能信,我的話你信嗎?我是大唐天子陛下第九女,禦封東陽公主,我以公主的身份包管,若你賀羅鶻歸降大唐,併發誓永不再叛,我願為你在父皇麵前作保,求父皇寬恕你的罪過。”
好久,賀羅鶻冷哼道:“你一個黃口小子,你說的話我不能信。”
“現在,我們去找村外的唐軍,賀羅鶻,記著你的話,歸降必然要誠懇,不然,本宮也救不了你了。”
李素笑道:“發誓這類事,我一年差未幾要發一百次,成果冇一次做到了,還是那句話,我不信。”
賀羅鶻驚懼地捂住腹部,試圖把那些流出的內臟塞歸去,試了一次,兩次……行動越來越慢,最後漸漸凝固,跟著這一刀劃下,他的朝氣也跟著鮮血和內臟緩緩流儘。
賀羅鶻的雙腿被割傷,一向血流不止,現在人也非常衰弱了,神采慘白地點點頭:“我會的,公主殿下存候心……另有,請恕我無禮,二位可否走我前麵?”
賀羅鶻沉默好久,眼神閃過一道莫測的光芒,盯著李素道:“我能夠歸降,不過,我不信你,你把手中的刀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