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不要緊,鞠杖都叫他們做了一套七支,大小輕重各有差彆,到時大家看本身拿那種順手,再付少府去做就是。”
崔明德卻不答,隻道:“時候不早了,先看毬衣罷,看完了打半個時候,宮門也該關了。”
我有些不滿,嘟囔道:“如何我睡了,你也不叫我?說好去打球的,這下也打不成。”
我見她們會商得熱烈,倒把我丟在一邊,隻好悶坐在一邊,喝多了酒,坐一會便暈乎乎地睜不開眼,垂垂的也就歪了疇昔,醒來時天已全黑,入目早不是那滿室內金翠的舞殿,而是身在寢處,身上衣服也都換過,連頭臉都被掠過,乾清乾淨的。
我負氣坐開,恨恨道:“難受,如何不難受?”
我覺得她在問我,剛要開口,崔明德卻道:“若要風景,不如請陛下賜名,李二感覺呢?”
獨孤紹笑道:“這主張好是好,隻怕鞠杖還是本身的比較合手。”
韋歡則道:“天佑?光啟?二孃感覺呢?”
她俄然如許密切地喚我,倒叫我一怔,想想這確是更穩妥的體例,便點頭道:“那好。我明日就去找耶耶孃娘說此事——好了,我們能夠出去了麼?再等一會,入夜了,不好跑馬了。”
崔明德伸手將一件紅色團花的拿起來,道:“用這個罷。”
她的手搭在了我的手臂上,悄悄撫摩,仿若對待嬰孩。如果平常,我該是感念她的體貼,可這會兒我卻感覺內心五味雜陳:“我說的不是這個,不是酒後不酒後。你若不想去,直接說就是了,何必如此?也不能這麼對阿紹。”
韋歡亦笑道:“極好。你們感覺要甚麼斑紋好呢?”
獨孤紹拊掌笑道:“我也正要說這個,韋四,你感覺呢?”
她走邇來摸摸我的額頭:“歸去了。”
她對那宮人使個眼色,從她手裡接過蠟燭,那小女娘便悄悄退了出去,韋歡將蠟燭放在地上,向我身邊一坐,道:“我曉得你想去打球,也不是不讓你去,如果氣候好時,約了三五伴當,再叫幾位供奉,教坊、閒廄、鞠壤那邊都預備好了,隨你想打多久,我們都肯作陪。隻不能像明天如許,灌多了酒,又是一肚子不知哪來的邪氣,這麼出去,縱是安然騎住了馬,也不免酒後受風,你一貫又弱,萬一落下病,可不是三日五日的事,到時拘在這裡,豈不是更難受?”
我道:“我想我們的衣裳今後要常穿的,斑紋需求特彆些,最好連我們這一隊也有個名字…”
我與獨孤紹回了殿中,說要去打球,一麵又叫崔明德和韋歡往外走,誰知韋歡偏叫住我道:“二孃不是說要做隊服?少府已送了十二種,二孃要不要看一眼,看多麼格式好,發下去叫他們做。”
韋歡道:“不管與誰,老是一樣。”
相互分出些高低尊卑——這主張很有些像宿世裡小學要穿校服的意義,隻不過我辦的這隊服,較之宿世大牌高定還更豪侈罷了。
我見天公然不早,忙叫人將少府所製錦衣,並父親本日賜的毬衣全數拿來。現在打球多著褐、白、緋、青四色,少府獻上來的便四色都有,綴以各色花草紋樣,還不算富麗,料子也還是綾。父親賜的一半朱、一半紫,都是窄袖折領,上麵所繡斑紋各不不異,倒都是瑞鳥:鳳凰、青鸞、白鷺、孔雀、白鷳、鸛、雲鶴…
崔明德冷冷道:“本來上回打球輸了,氣恰當眾折了月杖的不是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