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歡笑眼看我：“你不是見過她打球麼？敢不戴遮擋便在內裡球場打球，任男人們旁觀，如何會是那些扭扭捏捏、故作姿勢的小娘子？”

阿歡道：“你說要投壺，本身又不玩，隻我們兩個，有甚麼意義？要麼便一起，要麼便都不要投了，我們三個玩錢戲罷。”

我垂了眼道：“以是重新到尾，她們姊妹都不過是家中棋子，嫁給誰，甚麼時候嫁，都隻考慮家中短長，從未曾想過她們本身的幸運。”抬眼去看阿歡，她也正在看我，四目瓜代，她便知我明白了她的意義，對我淺淺一笑，暴露了那一個小小的酒渦。

我笑道：“她早就曉得了，本日是巴著人換了值替才入宮的，現在隻怕已在路上了。”說話間公然見獨孤紹興頭頭地過來，幾步到門前，笑向阿歡和我施禮：“見過公主、廬陵王妃。”

我早早地便到了處所，看人陳列物件，未幾時阿歡也乘輦而至，一身窄袖白衫、淺黃間裙，頭上鬆鬆挽個小髻，足下蹬著斑斕絲履，乍眼望去，不像已婚婦人，倒像是豆蔻少女。我自窗邊瞥見她，忙就迎下去，似模似樣地一禮：“見過阿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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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紹被阿歡比下去，有些不忿隧道：“投壺我不精，你比過我不算本領，比過她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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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瞭然點頭，笑道：“內裡風涼，不要站在這裡了，都上樓去。”引她們入坐，請阿歡在上，阿歡卻辭以品級，讓我坐在第一，又推崔明德在主位，她與獨孤紹一左一右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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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想不出比這更短長的技藝是甚麼，內心抓心撓肺地想要讓崔明德過來演出一番，可恰好約的是未時正，據此另有大半個時候，便把拖著阿歡的手問她：“崔二是如何個第一法？驍投之數比你更多麼？”

我隻想著那場麵，便覺歎服不已，連聲道：“她看著斯斯文文、秀清秀氣，我還覺得是世家閨秀，隻精於琴棋書畫，不想連這投壺之藝也如許精絕。”

獨孤紹淡淡道：“她十二歲時，她祖父本欲讓她姊姊嫁到盧氏，她父親卻嫌盧氏徒有清名而家道不豐，想要將她姊妹許給宰相之家，但是當時房相公名聲欠佳，她祖父又分歧意，一來二去的，就拖到了廢太子選妃的時候，當時再悔怨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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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道：“第一投都不算，再來一次——不要想著那壺，隻用手腕力量對著壺上一砸就是。”

我們略論述幾句閒話，獨孤紹一心掛念崔明德，幾次昂首向外看，我見不得她如許，諷刺道：“約的未正，現下中午未過，你急甚麼？”說完方回過神來，眼瞟阿歡，她隻作看不見，自顧自地在那飲茶，隻要獨孤紹偶爾轉頭向我們說話時才斜眼一瞥，很有些愛答不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