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命二年的最後一個多月我就在對朝政的不知該算是預習還是補習的體味中疇昔,趁便趁著這些日子與獨孤紹見了幾次,她倒是遲疑滿誌,毫無拜彆之情,我照崔明德之意,委宛叮囑她時,她也隻是道:“又不是直接便與人開戰,不疇昔安北屯田鎮守,乘機而動罷了,毋須擔憂。”又反過來叮囑我“崔二雖看著聰明,實在為人傲慢,脾氣又倔,你在宮中,多關照她些——她既已投了你,你這做主翁的總不見得連部下人都護不住罷?”,說話時還常常拍我的背、捶我的肩,一副兵痞做派,我對這一對的彆扭實在是哭笑不得,隻好兩麵承諾,到宮中和阿歡一抱怨,卻又遭她白眼:“她們兩個本身不肯見麵,拿你做跑腿,你不叫人把她們打出去,隻曉得到我這裡囉嗦,我又不能代獨孤紹去兵戈,同我說有甚麼用?”
眼下母親還隻用我做些瑣事,問我也問不到秘密事上,不過因阿紹之故,我暗裡裡已經常與崔明德商討起大局,我們兩都以為照母親如許又減稅、又賜物、又兵戈、還要大肆營建、封禪的做法,國庫遲早要支撐不住,將來若還要發兵安定安西、光複安北,必定要想方設法擴大財路。
母親又令我在耳室聽政了。樂-文-不但如此,還特許我入秘閣看疇前的卷宗奏疏——隻是還是不準讓大臣們曉得,是以每回都要托崔明德以母親的名義取了卷軸給我,看完再由她送歸去。
阿歡自那日以後並未曾再詰問我丹青的事,卻總有些陰陽怪氣,我哄了很多時候都未曾好,內心有愧,被她說了也不敢還嘴,隻得本身尋機開解罷了。
如同阿歡與我交好的事一樣,崔明德與我交好這事也是宮中皆知。母親對崔明德與我的來往卻不但不惡感,反倒有些樂見其成的模樣,凡是有話、有物給我,或是有所傳召,多數是叮嚀崔明德親身前來,與我說話間也幾次提到崔明德。也幸虧有崔明德互助,一仲春間,我便將現在情勢體味得一清二楚,母親問起時也總能答上一兩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我是不是忘了說了,則天即位今後采取周朝的子正曆,每年十一月為元月,十一月一日是除夕,厥後是臘月,接著是一月、仲春如常。
他再是令我頭疼,那也是阿歡的兒子,我不自發地便暴露笑,點頭道:“好。”想叫他與我同輿而行,他卻不肯,一意要陪在我的輿側,徒步而行,我見了他,心中已有對於千裡的計算,笑眯眯隧道:“大郎與兄弟們剋日都在做些甚麼?頓時便是除夕,到時有大宴會,說不定陛下要將你們都叫去考問,可有好好讀書?”
我在腰輿上一起想,瞥見守禮又站在百孫院外,靈巧地躬身施禮:“姑姑。”等我近了,那小臉上便笑得暢懷:“姑姑也是去東宮麼?守禮與姑姑同去。”
幸而我除了阿歡和崔二以外,另有李旦和守禮這幾個弟、侄來往,遇見不歡暢的事,尋這幾個小的逗弄逗弄,也就解開了——母親說是叫我從旁佐助李旦,實在就是命我全權主管這事,李旦、守禮、李德幾個都是掛馳名,形同在東宮讀書罷了。恰好又無端莊徒弟,到最後便是他們讀書、學士們編書,我時而看看學士們的進度、說些我本身的觀點讓他們校驗,時而看看李旦他們的讀書進度,有不懂處,幾個孩子都不肯去問學士,卻都來問我,我如果曉得,就是隨口解釋幾句,若不曉得,也被他們纏著去探聽來,再轉而告達,是以說是編書,到最後倒更像是半帶孩子半教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