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裡隻簡樸地擺了一張書案,上麵放著筆墨。屋子裡本來擺滿了火盆,又早已燃起了香,等我來了,宮人們便撤出一半的火盆,又把窗子翻開,屋內的香氣四散出去,不管香氣還是冷暖,都恰是我喜好的濃淡程度。高延福命人抬出去很多奏疏,又擺下果點,很有些奉迎隧道:“阿王、阿杜在此侍營私主,公主若要甚麼,儘管向她們叮嚀,或者叫老奴也可,陛下的意義,公主不能到前麵去,這事也彆同朝臣們提及。”
母親方點頭道:“你已經出閣開府,這些事上,總要留意一二。”
朝臣們對母親聽政之事早有微詞,若再曉得我看了奏疏,必定要上諫言,我便點點頭,將早已籌辦好的一串金鈴鐺賜給他,高延福這廝平常不知收了我多少東西,這會兒卻高風亮節起來,兩手連連推卻道:“不敢,不敢。”我正狐疑他如何轉性了,卻見母親從中間踱過來,見了我便笑道:“你們兩個本日倒都起得早。”
這是說韋歡了,我一口應下,道:“臣隻留一人服侍筆墨,不叫她們近身。”
李睿怔了怔,才道:“臣…再看看他們需不需求幫助?”
母親似是有些不耐,臉上的笑意淡了些,慢慢道:“隻是問問就行了麼?”
次日大早我便起家去問候母親――我的大早,卻也是辰時今後了,父親還未起家,寢殿處一片靜悄悄的,連議事的前殿裡也是大家屏息。高延福早在殿門外候著,遠遠見了我便略一表示,輕手重腳地引我到了殿後一間小屋中,輕聲笑道:“陛下說,剋日事忙,文書上有些事,命公主代為分憂。”
李睿臉上非常出色,停了好久,才道:“臣…從未買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