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對皇叔說:“我也是城門初開時從徽安門出來的,怪我一時恍忽粗心粗心,竟未留意到陛下就在近旁。”
皇叔說不下去了。
皇叔先行解釋道:“方纔在皇陵山腳下岔道口瞥見你,我便猜你是到這裡來了。固然懷舊思故乃人之常情,但畢竟是罪人,又過了這麼多年,該放下的便放了罷。”
郡主輕柔地說:“大抵是因為回到都城故地,舊事又一再繚繞心間,揮之不去……事隔八年,我才曉得,本來當初是我害的他……”
郡主的顏藝也像陳將軍一樣八卦,連充一下端莊都不充,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朕。
朕差點覺得皇叔要看出點甚麼來了。
皇叔沉默了半晌。
朕一摸鼻子上的汗,一手油。
總之在皇叔和郡主眼裡,朕還是“寬懷仁厚”的,好感度還是正的。
實在就算你有造反的意義,朕也不捨得對你如何樣的。
悶聲發財。
郡主側目看著朕:“你是陛下身邊的女使?”
宰相高低打量了朕一番,眉頭揚起:“青璃?”
宰相嘴上說著倔強的話,身材卻很誠篤地往郡主那邊瞄了一眼。
郡主固然喝著酒燒著小妾,但仍然警省,止住哀號轉頭喝道:“誰?”
不然朕這個脆皮上陣直接抗,那是分分鐘被秒團滅的節拍。
郡主持續輕柔地說:“陛下寬懷仁厚,隻欲治太傅三子瀆職貪汙之罪,若不是姓呂的從中作梗痛下殺手,平白假造出一個劫獄謀反的罪名來,陳兄又怎會……父親也是以受連累,恐陛下生隙,惶惑鬱鬱而終。叔父,倘如有朝一日你真能擔當大統,必然要將此奸賊交給我,我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