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直是氣憤不已,不住揮動著拳頭。
他隻曉得湖廣產糧最豐,但詳細糧價如何卻不曉得。不過應當不會很高吧?
此時已經華燈初上,媚香樓中傳出嚶嚶委宛的歌女清唱聲,勾的行人靈魂欲丟。
沈三貫哼了一聲道:“湖廣自成一係,糧價如何朝廷管不了。但如果南京的糧價也像湖廣那樣瘋漲。朝廷是會開倉放糧平抑糧價的。”
侯方域強忍著怒意道:“我要見香君。”
那龜公掂了掂分量,陪笑道:“侯公子快請,香君蜜斯可一向在等你呢。”
侯方域失魂落魄的走到樓前,昂首一瞧不是媚香樓又是甚麼?
“夠了吧?”
至於過後這些同業戳著脊梁骨罵他沈三貫,就由著他們罵好了。
“哼,那我且再問你,本朝那邊產糧最多?”
...
“這...”
但自嘉靖朝推行改稻為桑的國策以後,江南特彆是浙江、南直隸等地多把農田改成蒔植桑樹。
“天然是湖廣。”
因為南京市道上的糧食是被漸漸抽暇的,故而這期間糧價並不會有太大的顛簸,朝廷不會等閒發覺。
對這個敗家子兒子沈三貫還是不如何放心,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委派大掌櫃何金去做。
...
走水路運送糧食耗費甚少,一進一出倒是能夠賺取很多的差價。
沈括趕緊道:“這不是功德情嗎?湖廣的糧價漲了,我們跟著漲,合情公道啊。”
莫非父親一輩子都不能起複了?
為保萬無一失,沈三貫決定在這件事上吃獨食了。
“那,那如何辦?”
“你,你!”
沈括聞言大喜:“那眼下有甚麼需求兒子做的?”
作為南直隸首屈一指大糧商的兒子,這麼簡樸的題目沈括還是能答出來的。
是以他纔會用分歧人的名義收買糧食囤積起來。
對本身給出的答案沈括非常對勁,等著父親讚美一番。
見兒子一副沾沾得意的模樣,沈三貫更是感覺氣不打一處來。
可沈三貫卻持續問道:“現在湖廣糧價如何?”
當時朝廷便是反應過來也晚了。
沈括一臉委曲,嘟囔道:“兒子笨拙還請父親明示。”
...
沈三貫冷冷道:“現在襄陽、德安、荊州、承天四府在闖部白賊手中,與朝廷官軍對峙。官軍幾十萬,軍糧耗損甚巨,本年以來糧價已經翻了三倍了。”
“哎呦這位不是侯公子嗎?如何,侯公子又得了空來我們媚香樓了?”
本來南直隸也是產糧地區,乃至有蘇湖熟天下足之說。
“這件事我會交給何掌櫃去做,你便不要插手了。”
比及朝廷倉中糧食見底便是沈三貫翻雲覆雨之時。
“那又有何用?糧價還是漲不上去啊。”
何故解憂,唯有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