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事總有例外。皇後入宮時是從午門進入的。新科進士初度進宮陛見是也是從午門進入!
二十二年前,他在北京承天門前和一眾新科進士意氣風發的憧憬著此後的人生,在禮官的指導下邁著四方步過端門,至午門。
君以國士待我,我當以國士報之!
“等等!”
朱慈烺引著文安之繞過屏風,指著吊掛在牆壁上的巨幅輿圖道:“鐵庵公感覺當今天下局勢如何?”
朱慈烺確切非常歡暢。
現在是崇禎十七年了!
這也對嘛,畢竟當明天子是悊天子的親侄兒,血緣如此之近,長得像些也很普通。
午門是天子之門,凡是環境下隻能供天子出入。文官從午門左邊偏門收支,武官從午門右邊偏門收支。
返來了,都返來了!
“宣禮部左侍郎文安之陛見!”
直到行至乾清宮前時,文安之才感慨的搖了點頭。
是啊,他是悊天子親身簡拔的天子弟子!
得文安之互助,朱慈烺的信心又增加了幾分。
千步廊走到絕頂便是承天門。
文安之喉結高低聳動,很久才點了點頭。
便是天子上朝都是跪坐。
北京紫禁城美滿是以南京紫禁城為樣本製作的,奉天、謹身、華蓋、武英、文華......
......
文安之永久也忘不了那一天,他渾身顫抖的穿過午門進入了紫禁城,成為了一名天子弟子!
“陛下謬讚了。老臣,老臣......”
文安之固然遠在夷陵,但對南京的人事也有所體味。
文安之明白了天子的意義,趕緊跟著跪坐下來。
這當然是句打趣話,不過文安之卻眼眶一紅,泣聲道:“臣何德何能,讓陛下如此看重。”
阿誰倔脾氣的文安之又返來了!阿誰不伏輸的文安之又返來了!
“臣文安之叩見陛下。”
文安之深吸了一口氣儘力平複表情,目光投向吊掛在牆壁上的巨幅輿圖。
他的左手是通政司、錦衣衙、欽天監、太常寺。他的右手是宗人府、翰林院、吏、戶、禮、兵、工部。
天子竟然以他的號相稱,天子竟然稱他鐵庵公!
“陛下,今神州板蕩,天下三分。情勢與當年三國之勢非常類似。”
他本年已經六十二歲了,早已看破了大家間的名利。若不是為了大明社稷,為了天下百姓,他如何也不會以如此高齡重新踏入朝堂。
過正陽門,沿著千步廊一起向前行去,文安之隻感覺心潮彭湃。
朱慈烺神采一正道:“昔日漢文帝宣室召見賈宜論道,卻不問百姓問鬼神。朕可不能犯這類弊端。”
......
本日天子以跪坐之古禮與文安之坐而論道,是真逼真切的以國士待之。
文安之愣癡當場,直是不知該說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