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鬥大戲,向來是你方唱罷我退場。三房柳初夏還不知她的要求被玉娘撅歸去了,同昔日一樣妖嬈的到上房走動。其他的人紛繁動靜滯後,都對著柳初夏冒酸水。隻見五房薛思妍道:“大姐姐又分頭麵了?怎底隻要三姐姐的份?三姐姐莫不是……”說著用眼睛掃了一下柳初夏的肚子,才道,“有甚麼功勞不成?”
林貞冷靜繡花,幸虧玉娘不是她親媽,不然她得血濺三尺了。
林俊笑道:“她三媽媽瞧著你們娘倆的都雅,問我要一個。我尋了金銀鋪子,通冇有你買的都雅。既然很多,分她幾個吧。”
玉娘持續道:“學箏的,從院裡買了個老的。反正你儘管學藝,也不消叫先生,冇得掉了身份。隻當多一個服侍你的人吧。”
一時到了飯點,玉娘因柳初夏和薛思妍一頓亂掐,省卻了她跟柳初夏一番磨牙,表情甚好,笑眯眯的叫世人散了,帶著林貞用飯。林家冇食不言的端方,玉娘夾了一筷子涼拌貢菜到林貞碗裡,道:“老遠運過來的,你嚐嚐看。”
玉娘抹抹眼淚道:“我們姐兒,還是得嫁到京裡去!侯府裡窮著些,可隻要通房冇有妾,少受多少閒氣?”
“把她放了良,再給她幾兩銀子可好?”
林貞想,喲,這是教唆誹謗吧?
休整了兩天,玉娘表情纔好轉。因在都城掃了無數的貨,此時拿出來大師分享。五個妾,一人兩匹織金緞子、兩匹素緞、兩匹白絹。金飾上卻未幾,不過一人兩套頭麵罷了。都城與廣寧畢竟分歧,打出來的花腔更加富麗美妙。玉娘在這上頭留了私心,這也是大老婆為數未幾的好處之一了。
林貞一一應了。飯畢,母女兩個一齊對中秋節的票據。中秋屬於一年三大節之一,侯府的禮早就同壽禮一起送了,不消再管。但本地的官員們,還是要好好應對的。又有靠近的親朋老友家,也要一一送到。家裡要過節擺酒裁新衣,恰是一團慌亂,票據都拉的好長。林貞拿著算盤對賬,不時跟玉娘交換一兩句,屋裡顯得尤其沉寂。
“哼,也是你爹在女色上把持不住。如果要不來,那幫淫|婦誰還敢撒這個嬌兒?不就是冇回都要的順順鐺鐺麼!還成定規了!男人歇在誰屋裡,第二日準得東西!也就四房雲真兒,帶了嫁奩來,吃相冇那麼丟臉罷了!家裡真是亂了套、反了天了!”玉娘怒道,“我偏不讓她得逞!”
玉娘聽到這話,神采就冷了三分,問道:“她爹問頭麵何為?”
玉娘朝林貞努嘴:“姐兒多大了?嫁妝要不要預備?莫非你嫁女兒,還要縣裡打金飾不成?布料我又何曾吝嗇了?便是我買的金飾,都是跟姐兒一套的!”說著哼了一聲,又道,“我倒冇甚麼,反恰是個填了房的。你要姐兒跟小老婆帶的一樣的出門不成?端莊的原配嫡出,偏跟小老婆戴一樣的,不曉得的人還當她庶出呢。便是曉得的,還道我這個當後母的虐待了!你也諒解我一些。”
平空掉下一注錢砸在頭上,李翠娘如何不喜?忙起家施禮道:“謝過大姐姐。”自打兒子冇了,李翠娘在家裡更加艱钜!現在有了一筆錢,刹時感覺鬆快很多。二十兩,過日子能夠用好久,也能夠打個上好的銀絲鬏髻,可貴另有一份麵子,下人不至於一點都看不起。柳初夏卻很愁悶,她是行院出身,贖出身來,半分嫁奩都不能帶,行動都要靠林俊手指縫裡漏點子,那裡夠使?比方,夏季裡大家有的是大毛衣裳,偏她就扣扣索索的一套,不出外吃酒,都不捨得拿出來穿。好輕易昨夜磨的林俊討個上好頭麵,偏被薛思妍那賤|婦鬨破了,內心如何不恨?暗自發誓,看哪日治你一治,才曉得老孃的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