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媽媽道:“這就對了。女人家能行正道便休走傍門。你們命好,生在大戶人家,就更要好好的,今後纔好伉儷偕老子孫合座。走歪道兒的,年青時風景無窮,老了幾個善終的?人啊,總要一輩子彆扭,纔是真彆扭。便是有打趣話兒,也休在大庭廣眾下說,隻伉儷兩個無妨。”
在吃以外,還猖獗玩弄了一回弓箭。女眷在都城裡跑馬那是張揚到尋死,在自家院裡架了靶子射箭玩倒是可行。雙福和四喜也憋的難受,嬉笑著丟著飛盤,叫林貞射挪動靶玩。林貞的準頭尚可,十箭裡竟有七八箭得中,更加興頭。主仆幾個鬨的天翻地覆,食量更大了。
楊媽媽的課程還未完,把信不過的小丫頭尋了藉口攆出去,隻餘雙福四喜旁聽時才道:“那位……雖叫人看著不像,好處卻得了。府裡的太太奶奶們,哪個走出去不是端莊嫻雅?在內裡吃了多少虧?姐姐,休信男人嘴上說的娶妻娶賢。男民氣裡啊,賤著哩。不但要回剖明,還得會使性子。我的出身,你們都曉得,我也不欲在你們跟前諱飾。你道當時,我們怎底勾著男人的?當時年紀小,使性子也是有的。鴇母們卻放縱我們,可真不是疼我們。女人家冇些許小性子,就不招人疼。你得讓他有點費事,讓他愁上一兩回才惦記取你。如果甚麼都叫你做好了,還要他何為?”
林貞忍不住一口水噴出來:“我都想會會了!”
林貞受教,在客堂裡是貴婦、在寢室裡是X婦麼!懂!嘴上說的倒是:“女人家要出得廳堂、入得廚房。”
林貞抽抽嘴角:太假了,一代花魁你美意義說人家讀書人。真當她是不知世事的小女人,上輩子秦淮八豔叫人歸納的淋漓儘致了好麼!
大太太苦笑:“何曾不管了,她卻不睬!她家二位老爺不吱聲,我要鬨開了,彆人家更笑話了。”
雙福道:“那本來就是小叔子的兒子吧!”
雙福點頭道:“應當吧。總之聘了來,也無能,家裡樣樣清算的利落。把丈夫捏的死死的,還把小叔子攏住了。隔房另有幾位替她家買米麪鹽柴的!她小叔子冇結婚,無人同她鬨。其他幾房常吵做一團。後街的五爺……咳……五奶奶來告狀了。”
林貞手一抖,茶碗掉在地上一聲脆響!女權前鋒啊!牛人!膜拜!
楊媽媽問:“但是孟二老爺的九姨娘那樣兒?”
後街的五奶奶皺著眉頭道:“那位又生了一個哥兒,算來是老四。”
二太太見林貞對她尊敬,內心歡暢。她嫁過來時,繼子倒不大,卻被太夫人養著,不得攏邊。當時內心也想著自野生一個,比在彆人兒子上操心強。誰知結婚數載,連個女兒都生不出來。再看滿院姬妾皆無所出,不由悲觀。繼子早跟她有隔閡,更無來由從婆婆手裡搶人,隻好混著。現在兒媳敬她,比繼子敬她還要好,後院,是女人的天下不是?今後再抱個孫子養,就算盤活了。是以雖提了通房之事,彆處卻不與林貞難堪。便是通房,那也是公侯家的端方,她不過儘母親的任務罷了,想來林貞不會怪她。
四喜問:“大老爺的七姨娘是誰?”
雙福笑道:“不至於吧?通……罷了,我都聽過。”
四喜道:“這不算甚,你道那位太太如何說來?她說:‘有本領的男人三妻四妾,我養家餬口,怎就不能一女二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