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回你同我說武將之事。我想了好久。朝廷重文輕武，實則……若不兵戈，武將確切不如文臣能治國。可國度不能總不兵戈。不要的時候拋作一旁，需求的時候還打壓人家一番才許上陣。”孟豫章搖點頭，“忒過了些。誓掃雄鹿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不幸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現在的文人，不如盛唐多矣！”

“你有捐便是。依我說，把家裡的舊衣裳攏一攏，散了人也是好的。另有陳腐的棉絮，如有，舍與他們，也是積德積善的事。”

林貞一曬：“賢王？”

“嗯？”

孟豫章歎道：“師父也在想這個，如有讀書識字的，收幾個來做文書也好。能識文斷字，都是好人家的孩子。不幸遭如許的罪。”

“不瞞你說，我家有些個不好的民風。爺們冇結婚，屋裡倒先有人。我當時裝傻亂來疇昔了。現在已是結婚，再裝可就不像了。你在府裡冷眼瞧瞧，誰家的小廝兒好的，趁早許了人，好絕了念想。奉侍了我一場，十幾年的情分，大師都落個好，豈不分身？”說著不美意義的道，“隻恐你背個名聲了。”

“是了，反正隻為活動活動。”孟豫章暗自點頭，萬事要看清目標，休叫旁枝末節繞花了眼纔是。想畢，凝神揣摩方法。他原就有些聰明，未幾時便有些心得。不過一下午，便能射在靶子四周，不至脫靶萬裡了。出了一身汗，忽覺身上輕鬆了很多。扭頭對林貞笑道：“怪道習武之人要直率些。有甚不好的事，都叫射箭射出去了。”

林貞望著窗外道：“乾清乾淨的來，乾清乾淨的走。我懂的。”

林貞笑道：“你謝你嶽父吧！七品官的俸祿才幾兩銀子？世人做事，多有‘不得已’。”

孟豫章點頭道：“你是不曉得。外頭爭論豈有單衝著誰家去的？必然要有個駁不得的名頭。比方括隱、反貪，或是抓些個與民爭利之事。魯王一係強勢，誰敢惹他們家？我們家就隻好做那隻雞，殺了給猴兒看！”

“果然一山不容二虎！”

“我想試一試。哪怕錯了，都起碼是個前車之鑒！”孟豫章頓了頓，“我不會讓你受委曲。”

孟豫章沉默了一會兒，問：“我另有些私房銀子，捐幾兩去，你看好不好？”

“不然呢？太子乃嫡長，又不犯甚大錯，親戚不好……”孟豫章嘲笑，“誰家親戚又品德良好了？勳貴都是同咱家一樣的。前日我苦勸大太太收了放貸的謀生，她儘管跟我抹淚。我真怕家裡被人帶累了。”

“是。”

不料孟豫章點頭道：“榕王是個好的！”

孟豫章一笑：“但是納妾之事？”

“無甚，無甚！”孟豫章忽又想起一件事來，“關於晴光……”

“你去城外的棚戶晃一圈兒，那纔是天塌了都是小事哩！”

“這有甚委曲？我旁的冇有，就是錢多。我爹爹賺了那多錢，不就是想讓我們過的舒心麼？如果你感覺不違背賢人言便是舒心，那就持續下去。我又不消你贍養。你不像大哥他們那樣，我就不委曲。”林貞慎重的說，“你若像他們那樣，我也不會讓本身受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