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聲音真大。”端肅呲著牙把聽診器摘了下來：“大早晨的你一活人來乾嗎？你遇見鬼了？”

忙著打哈欠的男人也跟著樂了，笑的一顫一顫，扶著牆抹眼淚：“哎臥槽，笑死哥了。”他捏著嗓子：“我逃竄是為了愛情，你們鎖得住我的魂，鎖不住我的心，就算你給我套上鎖魂枷，我也能感受的到，我的心還在她身上——彆逗了哥們，你都死了還留甚麼遺產……”

葉默把車停在路邊，繫上領巾，帶好帽子和口罩，鎖好車走向診所。

桌上有盆栽，一盆美麗的碧玉和一顆瘮人的神仙球，神仙球明晃晃的刺放肆的盛開著，遮住了桌後一張打著盹的臉。

大夫一個激靈被嚇醒了。

震我一下診所。

那是個懶洋洋的男人，皺著眉，神采有些不耐煩，進屋後邊打了個哈欠邊撐著大門，就像在等著甚麼人出去。

好名字，又端方又嚴厲。

“不是，陰氣太重，你出來了連骨灰都冇剩。”

“華佗再世。”葉默也點頭。

“你發熱是吧？”

葉默：“……”

夢不太長，跟一集大爆炸的時長差未幾，醒來後他又看了眼時候，還真是不到半個小時。

“活人發熱了要……”端肅抽了支筆，奮筆疾書了三個字。

葉默想了想：“能夠給我看一下你的行醫執照嗎？”

正廳座椅前麵有個巨大的辦公桌，雕花的茶青色木成品，看起來深沉又不俗，跟牆壁一塊兒圍了個半圓，出入的處所用一塊木板擋著，像旅店前台似的，把人庇護的嚴嚴實實。

子醜拱拱他，送他走到玄關，小媳婦似的看著他關門。

“不量。”大夫很乾脆的答覆。

“阿誰……”看了半天的葉默終究忍不住了：“這屋一共幾小我？”

有人出去了，葉默驚了一下，轉頭看。

“……”葉默傻了：“啊？”

“哎，困死我了。”男人雙眼有昏黃的淚光，他的聲音明朗潔淨：“大王，這傢夥我給你撿返來了，明兒放我天假，哥要睡死在風和日麗的大好光陰裡。”

鐵質的座椅靠牆橫了兩排，頂上掛了一溜掛藥瓶的勾，中間背靠背橫了兩排，座椅扶手前杵著幾根頎長的藥瓶架。每個坐位之間隔著恰當的空地，不顯得擠，不像病院似的，有位置便能夠往裡塞。

葉默冇吱聲。

起不起炕，大半夜的起不起炕，這題目多艱钜，他乾瞪著眼，最後還是歎了口氣，起吧。

葉默問：“這四周另有診所嗎？”

葉默歪著腦袋看那行雲流水的‘葡萄糖’三字：“冇了？”

本來想著對方的答覆，不是三個就是四個，但是端肅轉了轉眸子子，很篤定的奉告葉默：“你一個。”

屋裡都有一種特彆潔淨的感受，燈亮光堂堂的，照的人要眯起眼，一陣輕風送來藥水的平淡澀意，酒精彆樣的香氣把昏昏欲睡的倦怠一掃而空。

撐了半天還冇坐起來，他決定歇口氣。

葉默點頭：“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