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大老爺便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依我看,指定不是。像老二方纔說的,若真是至公子,哪能不返來的。”
景明也胡塗了:“既是記得,如何又不能肯定!”
景仲搶過來問:“那他究竟是誰?如何會呈現在天樞殿內?又如何當上鎮香使的?你都跟他說了甚麼?”
他之前曾有過猜疑,為甚麼年紀比他父親小那麼多的六叔公,能讓統統人都敬著,又怕著。有人說是因為老太爺的乾係,也有人說是因為大香師的乾係。
聽到景孝說不肯定,景仲提起來的心稍稍鬆了鬆,隻是景明卻接著又問:“如何不肯定了?莫非至公子你還認不得,到底是不是?!”
景明有些不甘心,再問一句:“當真不認得,還是,還是他也許有甚麼難言之隱,以是假裝不認得你?”
景大老爺按不住暴脾氣,忽地拍了一下桌子,瞪圓了眸子道:“你說的到底是個甚麼球,甚麼叫長得像,看著又不像!”
這話書房內幾位都明白,不由相互看了一眼。
景仲已不自發地站起家,在屋裡踱了幾步,然後回身盯著景孝問:“你跟那位鎮香使都說了甚麼?”
“廣寒先生!?”景明微詫,景仲麵上的神采也微微一變。
景明也道:“你就重新說說。”
景明曉得他二哥說的有事理,隻是內心到底不甘,因而也不接話,儘管看向景孝:“你且說說,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你在香殿看到甚麼人了?”
景孝繃著肩膀站在那,頭微微垂著,眉頭緊蹙。當年六叔公分開時,他還不滿十歲,而十歲之前,他和六叔公的打仗並未幾。在他少時的影象中,六叔公,父親和伯父們所稱的至公子,是個……讓他瞻仰的人,亦是他非常崇拜的人。
景孝點頭,隻是跟著又道:“侄兒實在是不好說,當年侄兒亦是見過廣寒先生的,廣寒先生和六叔公不也是很像,但他們……”
景公此平生,最值得高傲的事情,並不是創下這潑天的繁華,而是養了兩個絕倫逸群的好兒子。
“父親和大伯二伯三伯該當都曉得,天樞殿現現在多了位鎮香使,是安先生親身指定的。”景孝有些遊移地開口,“那位鎮香使,長得很像六叔公……隻是,我看著看著,彷彿又不如何像了。”
天樞殿的上一任大香師白廣寒,是景炎公子的孿生兄弟,兩人雖是生的一模一樣,但卻從未有人將他們搞混過,實在是兩人的氣質差得太遠。景炎公子儒雅風騷,接人待物老是彬彬有禮,眉眼親和,笑容明麗;白廣寒大香師則高慢清寒,似傲雪寒梅,目中含霜,令人不敢等閒靠近。
景仲想了又想,內心盤算首要,便又問:“確切很像?”
那張臉,月朔看,和他影象中的那小我,幾近是一樣的,隻是感受又完整分歧,再看,確切真的是完整分歧的人。
六叔公對他們這些小輩態度極其親和,從冇有擺過長輩的架子,不管對誰都是笑容相迎。他冇有見過六叔公叱罵或是懲罰過誰,乃至冇有見過,或是傳聞過六叔公跟誰動過氣,但也向來冇有人敢是以在六叔公麵前猖獗,即便是府裡最愛耍混,脾氣最暴躁的大伯,在六叔公麵前,也都不敢冒昧。
景孝悄悄點頭。
景孝抬起臉:“我……我記得的。”
景仲瞥了景明一眼,不悅地壓了壓嘴角,冷著臉道:“想必是孝哥兒看錯了,倘若真是至公子,這麼多年了,莫非還不曉得回府裡看看。不說前兩大哥太爺過世,就說眼下這般環境,都不能放手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