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嵐抬眼:“不止?難不成……他們還想要全部長香殿?”
藍靛說完就回身,鹿源怔了一會,直到藍靛走遠了,纔在她身後道:“多謝。”
白焰道:“先生可知,司徒鏡和天璣殿上一名大香師是甚麼乾係?”
她的眼神有點剛睡醒的迷濛,似還分不清狀況,但再看那目光,彷彿又有點清淩淩的,像內心甚麼都明白,如此衝突的神采糅雜在一塊,透著一種魔力,彷彿黑夜裡漲潮的大海,無聲無息,卻非常浩大。
安嵐漸漸坐起家,摸了摸已經乾了的頭髮,拿起放在枕邊的梳子,擱在手裡轉了轉,然後遞給白焰。
天璣殿和道門的乾係很深,當年百裡翎就是出自道門。百裡翎身後,天璣殿雖名義上是歸他們五位大香師共同領受,但實上,天璣殿的實權,大部分還都在道門手裡。
如許的夜晚,她釵環儘卸,長髮披垂,身上還帶著沐浴過後的暗香。
安嵐側過身,把幾個大引枕摞在一起,趴在上麵,將後背留給他。
安嵐怔了怔,墮入悠長的回想。
如果真是盯上阿誰位置,又找到一個差未幾合適的人,由道門的長老出麵……
藍靛出去時,看了看管在外頭的鹿源,便走疇昔道:“收到鹿羽的信了。”
安嵐冇有動,看了他好一會,也冇瞧出他這話究竟幾成真幾成假,內心微惱,便移開眼睛道:“說吧,查出甚麼了?川連究竟是甚麼人?”
鹿源點頭,藍靛打量了他一會,才又道:“你早曉得鹿羽見過鎮香使,並且還成心交友。”
守不住心,就會被慾望吞噬,到時即便想轉頭,也已經無路可走。
卻出來後,安嵐已在榻上睡著了,一頭長髮從榻上垂到地上,有些混亂地落在烏黑的毯子上,再往上看,麵上未施粉黛,但肌膚勝雪,眉黑如黛,呼吸溫馨,看起來比常日多了幾分柔嫩。
白焰不由也是一笑:“白日的場合,鄙人毫不成能失控,但眼下……”
安嵐問:“莫不是為了天璣殿大香師的位置而來?”
白焰微詫,隻是隨即就笑了笑,伸手接過。
白焰道:“雖無確實證據,但百裡先生和司徒鏡的友情該當不淺,並且,先生可曉得百裡先生的香境天下是甚麼。”
侍女小意走到白焰身邊,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就悄悄退了出去。
見他有遊移,安嵐笑了,笑得淺,帶實在足的慵懶:“白日時倒不見你這般扭捏。”
這此中恩仇,說來就長了,長香殿光鮮華麗奧秘出塵的表皮下,不知藏有多少好處的爭奪和權力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