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正綺念四起，見她在桌上擱了一張棋盤的時候，就如被澆了一盆冷水般蔫了下去。但是隻要能陪上神一整夜，哪怕僅僅是下棋也是好的。

問帛答道：“除了黑帝還要療養幾天，其他兩位殿下都已告彆了。我們也該回了。”

九霄鬆了一口氣，心中又未免莫名空落。抬手把身邊偎著的雲朵兒捏了捏，捏成合適的形狀，拉著問帛踏了上去，催動雲頭，先回住處接餘音。

門一合上，九霄渾身象是失了力量，一時竟不能行走。餘音低眼看著她，甚麼也冇說，隻是扶著她讓她倚靠著，直到她略微規複過來，才扶著她坐到椅子上，為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手裡。

餘音挽著九霄的手進了屋，把門闔上，將凰羽龐大的目光關在了門外。

但……他在說甚麼，她完整聽不懂啊。

九霄鬆了一口氣，從身到心感受空空的，輕飄得像個空殼普通。

餘音輕聲答道：“我已救不了本身。”

餘音不答話，唇線抿出溫和的孤度。

賞荷？該不會是要把她這個害他曾孫的凶手騙到無人處乾掉吧！倉猝地解釋道：“我給顓頊送去解藥了！”

第二天早上，問帛找到她的時候，她臥在小舟中擁著雲朵朵睡得正香。醒來時，一眼看到問帛憂愁的臉。

她悄悄搖了點頭，難以置信。在她看來，能被逼迫到他殺這條死路上的，唯有寒微的無煙那種強大精靈。職位極高、才氣極強的九霄上神如何能夠走上那一步？

天帝嗬嗬笑道：“無礙，你我是兄妹之誼，不會拘泥這些禮數。徹夜月色甚好，九霄便陪我去賞一下月下荷塘吧。”

天帝道：“我曉得了。快些，這個時候的月色是最好的。”

她一手扶著歪了的髮髻，狼狽地站了起來，嘴巴裡感激隧道：“多謝多謝。”

九霄更茫然了。不知該答覆甚麼好，不答覆又彷彿不規矩，難堪地“嗬嗬”了兩聲。心中想起問帛曾經提過：在九霄昏倒時，天帝與青帝曾集結雄師壓境，可見天帝與九霄之間，並不是特彆信賴的乾係。而九霄醒來雄師又撤去，申明天帝對九霄還是有必然程度的信賴。

“上神甚麼也不必說。”他輕聲說，“上神情願在無助的時候握住餘音的手，餘音已是死而無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