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答道：“你隨便。”

這一場血腥大戰，鴆軍大勝，後又乘勝追擊，與青帝東軍彙合，一起將北軍逼回了北方天界境內，北軍傷亡慘痛，顓頊帶著剩下的十萬北軍退進北方的玄色莽林中。玄色莽林內陣勢龐大，又本是顓頊的地盤，遍及圈套構造。青帝的意義是不能冒然突入，需得臨時在叢林邊沿駐營休整。而鴆神九霄不依，一味凶惡地要當即追擊。問帛相勸時，被她一通罵轟了出來。

罌粟用她還是細細的聲音開了口，但調子已是飽含了冰冷的嚴肅：“如果你問的是我為甚麼替你做出放棄凰羽的決定，我奉告你，做為鴆神，當以鴆族好處為重，不能因後代之情搭上萬千子民的安危。”

他蹙眉盯著九霄看了好久，眼神鋒利，直看得她如坐鍼氈，連縮了幾縮，要出聲抗議時，他俄然朝她伸過一隻手來。她嚇得一躲，他沉聲道：“彆動。”

現在麵對伏羲，終是把本相透露了出來。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凰羽最後望過來的那一眼，就如一把刀刺入心間。這半個月以來夜夜不能成寐，一閉眼，就能看到凰羽絕望悲傷的眼神，和刺入他身材的鋒利冰矛。她感喟普通喃喃道：“我隻是不想他曲解我。”

罌粟厲聲反問：“那你是誰？！”

固然間隔很遠，她仍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冇法諱飾的孩子普通的悲傷。

九霄失神般喃喃道：“怪不得他會在百草穀中……”

青帝黯然道：“是他讓三青去找的我。我到海上時，已是一片殘局，你看到我的時候，我隻是方纔到達罷了。之前助你抵抗冰陣的是凰羽。他能碰到你遇險恐怕也不是偶爾，怕是他一向在暗中護送你吧。而我聽到三青的傳話後，去的急了，也冇容三青把話說明白，竟把受傷的凰羽忘記在海上，幸虧海龍王收留了他，龍王以靈藥吊住他的性命，纔不至於命絕深海。兩天後三青才尋到他，送到百草穀中醫治。”

青帝盯著她看了好久，緩緩道：“決定放棄凰羽的，是真正的九霄？”

“你厥後把仗打得那樣狠，是為了救他。”青帝低聲道。

鴆神發完阿誰“殺”令以後，再度消逝得無影無蹤，給假九霄留下了一個猖獗的局麵。

九霄的聲音驀地高了起來：“我不是鴆神！”

青帝鬱鬱道：“以是，你實在是他之前的那位……”

持續惡戰的半個多月以來，她一向處在如許一種猖獗的邊沿，亦或是說已經瘋了。她像是變成了一個嗜戰如命的瘋子，惡魔普通狂熱追索顓頊的性命。

顓頊眼眶泛出暗紅：“與你無關？你說你是九霄,那麼凰羽尊上的夫人無煙是誰？”

她想讓凰羽曉得，陣前放棄他的不是她。

“那不是我。阿誰時候的我，不是我。”間隔那一天疇昔了十五日之久，眼中的一滴淚終究蓄結成形，顫抖下落入灰塵。

青帝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冷而慘白。“顓頊這類步步算計的人，是會考慮留著他看可否還操縱得上。應當是……還活著吧。”

九霄乾枯的眼眶浮出一層薄淚：“他不能死。我得救他出來，我想救他出來。”

“那是我。”九霄的眼中冒出一層烈烈火星。

她冇有空暇，也冇有表情解釋那半晌的靈魂和軀殼的轉換。

“冇人奉告你嗎？”青帝也感覺有些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