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看了一眼九霄，目光柔情似水，複又挑釁地瞥一眼問帛。

九霄愁得噝噝吸冷氣。問帛再次衝出去申請把男寵們毒死時，九霄叮嚀道：“讓他們先退下，退下，容我考慮一下。”

半晌，卻見餘音的神采由震驚轉成了癡迷。喃喃冒出一句：“上神，你不上妝的模樣……好美。”

這那裡是扮裝，底子就是易容。任誰也看不透本來臉孔啊，親媽都認不出來――如果她有親媽的話。同時她也明白了問帛那種妖魅的豔妝是受誰影響了。

他眼神一暗，答了一聲：“是。”找來一把團扇，扇扇扇……

“……”，一個個的花容失容，淚水橫飛，希冀能博得垂憐好留下來。

九霄端坐著，目光掃過打扮台的桌麵。各色五彩斑斕的顏料，另有金粉銀粉。這不是打扮台，是漆匠鋪子吧。

再一抬眼，目光對上鏡中本身的臉，嚇了一跳。餘音已用由深到淺突變的紅色給她繪了眼影，從她的鼻梁正中直畫到鬢角頭髮裡去，為她本來嬌媚的眼睛增加了很多邪氣。這眼妝畫的，實在是誇大。

隻是這妝容畫起來未免太難了一些，敵技術要求太高。她的目光落在餘音苗條的手指上。恩，手真巧。他畫出來的像個妖孽，若換成她本身來畫，恐怕要像個鬼了。

不料餘音麵色淡定，彷彿事不關己。

麵上保持著淡定，道：“且留你一命。”

一個時候後，九霄的寢殿外跪了一地的少年，個個哭得肝腸寸斷――“我們在人間哪另有家？瑤碧山便是我們的家……”

一走神以後，再看本身的臉，又是嚇了一跳。餘音用極重的紅，將她的唇繪得血紅血紅的。

“我在這裡呢。”聲音又傳來。

此次她細心辯彆，發覺聲音是從腳邊傳來的。低頭看去，隻見一叢赤色罌粟開的恰好。花叢中間，一朵格外素淨的罌粟花的花瓣無風主動，悄悄伸展了一下，似在成心引她重視。

“罷了罷了。”九霄假裝不在乎的模樣揮了揮手，“我剛化人形，手腳虛軟，不能上妝，你便照著之前的模樣給我化個妝，可好？”

餘音扶著她去到園中。鴆神的花圃，花兒大紅大紫，香氣濃厚，燻人欲醉。

她倉猝擋著胸前坐下，道：“快給我找件衣裳。”

她心道，這今後連自言自語都不敢了，萬一讓這些不起眼的小精靈聽了去，可不得了。

“上神！”問帛怒了。

九霄道：“我已安排他每日裡替我梳洗上妝，就先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