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饈傳_19第十八章 一場相遇(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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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稚桐取過湯盞來,輕啜一口,微微眯起眼來,回味半晌。

亦珍笑吟吟地接過銅錢,又細細數了一遍,這才放進收錢的漆匣裡,隨後取了細瓷碟子,揭開籠屜上頭的碧紗罩,拿兩片薄竹片夾了兩塊鬆糕,墊在清翠的粽葉上頭,盛在描花碟子裡,一併放在托盤上,由招娣送進涼亭去。

一邊表示奉墨從速掏銀子。

然後便帶著書童出了閒雲亭,悠悠而去。

方稚桐曉得先生年紀大了,身材安康要緊,自是見機,隻坐了一盞茶的工夫,便藉口還要去看望同窗,自先生家告彆出來。

方老夫人自是不信那遊方和尚的話,帶著孫子求見了方丈方丈法扁王,將事情前後顛末說了,法扁王隻說:佛法無邊,信則有,不信則無。

方員外彼時剛出了孝期,娶了少時訂下的姑蘇胡家二房的嫡三蜜斯為妻,生下嫡宗子不久,遂稟過了老夫人,帶著兩船店裡的綢緞棉布,出海到外洋去了。如此音信全無足足隔了三年之久,才帶著滿船的銀財帛物,回到鬆江。厥後方員外用這筆銀錢打通了鬆江府高低樞紐,又捐了個員外郎的閒職,買賣今後一帆風順,遍及大江南北,遠及外洋。素時修橋鋪路,建學施粥,博了個方大善人的雋譽。

她因生得容色平常,又穿得樸實,隨湯伯一道出來擺茶攤一旬之久,倒也未曾遇見欺男霸女的惡少。唯獨這個方少爺,對她老是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樣。

旁的時候,少爺哪怕是笑,也未曾暴露如許的色彩來。

“不敢說是十成十,也有7、八分了。”湯伯望著湯媽媽,“你給拿個主張。”

“方少爺如果感覺味道不錯,小老兒再給您包兩塊歸去。”

主仆二人一起說話,來到閒雲亭裡。

若非如此,方家的門檻早被說親的人踩平了。

轉而一想,如果丫環長得閉月羞花,蜜斯倒是個其貌不揚的,成日看著比本身還美的丫頭,還不得抹脖子吊頸啊?

亦珍看新老客長的反應,想必這鬆糕,還是不錯的。

這方老夫人如何肯?自是千萬不肯的。

還是少爺得了東海翁老先生的青睞,收做了弟子的那回。

他又拈起一塊白淨軟糯的鬆糕來,模糊能瞥見裡頭淡淡色彩的豆沙餡兒,聞起來,帶著一絲桂花獨占的冷香,咬一口,甜美且柔韌,非常有嚼頭,倒是從未吃過。

湯伯還傳聞方二少爺幼時由方老夫人帶著去西林禪寺上香,偶爾遇見一個在寺中掛單的遊方和尚,那和尚一見他,便說他與佛法有緣,假如隨他削髮修行,他日必有大成。

這方少爺往景家堰底的慶雲山莊,師從東海翁習字,仇家也不過一年工夫,因下了學,經常與同窗到他的茶攤來,夏吃梅湯,冬飲熱茶,如此一來二去就熟了。湯伯便將街坊鄰裡說的這些個傳聞,都記在了內心。

方稚桐自是不曉得僮兒心中的猜忌,隻笑睇著垂不語的亦珍的頭頂心,嘀咕:“這也換不來昂首一笑麼?”

笑?笑甚麼笑?!亦珍在內心輕啐,自去亭子裡清算了,以是未曾重視到故鄉人湯伯略帶憂心的眼神。

“附耳過來。”湯伯抬高了聲音。

張大老爺身邊的長隨接過禮品去,張大老爺客氣地拱手,“家父隻是偶感風寒,方公子特地前來看望,家父老懷大慰。何如大夫叮嚀,這幾日須臥床靜養纔是,以是不能親見公子,還望方公子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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