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梅應了聲，道晚些時候再來清算，便出去了。

臻德不過七歲，常日裡段氏嬌寵著，極少聽一句重話。明天害慘了兩個弟弟，已經是嚇得不可了，又被馬老太太嗬叱，跪在祠堂裡，隻感覺渾身發冷，便是錦虹多給他們穿了棉襖，膝蓋下又墊了厚厚的棉花墊子，還是感覺冷。

“賀，”臻璿叫了一聲，問道，“我弟弟他……”

曹氏勸了幾句，不著邊沿地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段氏。

采梅掀了簾子出去，手上拎著一個食盒，見臻璿昂首看她，她的臉紅了紅，道，本日事情多，屋子裡人手不敷用，大太太許了奴婢幾個進屋服侍。”

臻琳翻了個身，喚道花露，誰來了，出去。”

事關姨孃的話，臻環最是聽得出來，抹去臉上淚花，掙紮著爬起來。邊上候著的幾個丫環一看，感激地看了臻琳一眼，扶著臻環了。

時臻衡又醒了一次，倒是比之前兩次更含混些了，到底是磕破了腦袋，暈乎乎的，喝了藥以後又睡著了。

賀老搖點頭，很有些無法出了很多血，身子天然弱一些，冇抗住，起熱了。先吃些藥穩一穩，能退下去便是冇事了。”

臻琳的神采放鬆了一些，緩緩點了點頭十四叔母今早晨怕是歇息不好的，你養足精力，好替她。”

臻璿中間出去尋了一趟周氏，周氏搖著頭，一臉的沉悶。

臻璿聽了，道這慶榮堂藏人的處所多，如故意躲藏，隻怕一時半會找不出來。”

若不能退呢……

錦虹一個丫環進不去祠堂，隻能在外頭看著，裡頭獨獨臻德和臻徽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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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讓統統人不測的是，周氏也跟著來了，一進屋就道阮媽媽找著了。”

“娘，祖母呢？”臻璿小聲問道。

兩人洗漱潔淨，剛爬上床，就聽外頭有人短促地敲了拍門4、七，睡了嗎不跳字。

段氏一聽就差點厥，臻衍和臻琳也被叫了起來，孫氏還冇出月子，不能來服侍，偏生就是這麼鬨騰，把辰哥兒和圓姐兒鬨醒了，又是一陣哭。

用晚餐的，采梅又來送了一次，煮得軟爛軟爛的米飯，配了幾樣蔬菜，又加了一碗蘿蔔湯，都是臻珧籌辦的。

臻璿點頭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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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不睡？”臻琳本就冇有熟睡，也醒來了。

周氏曉得曹氏的脾氣，睨了她一眼這個時候，你不讓臻律和五丫頭去大老太太跟前服侍，反倒把他們拘在屋子裡。”

外頭那人的聲音很輕，彷彿是附耳與花露說的。

臻璿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好，乾脆漸漸坐了起來。

臻璿不由地輕笑出聲，拉了臻琳的手，道四，我們誰都彆安撫誰了，冇的又要哭起來，早些歇息纔是正理。”

季氏一麵喂，一麵道不敢去報，怕打攪了兩位老太太歇息。”

錦虹聽了也嚇了一跳，馬老太太的脾氣她是曉得的，生著氣打死是一回事，可跪在祠堂裡出了事又是另一回事了，從速去叫了男仆把臻德抱出來，又讓婆子報信。

段氏麵如死灰，她掛記臻德已是睡不著覺，反轉間有丫環來講臻衡起了熱，嚇得她從速了。如果臻衡有不好，她的臻德也不消活命了，還不被馬老太太活活打死。思及此處，段氏亦感覺心中跟被刀子捅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