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趕快要上來抱：“把穩壓著奶奶的肚子。”

臻璿心驚，看了一眼臻琳，見她的眉頭也微微皺起來了。

臻珂抿著嘴唇又要落淚。

說到臻珂的時候，臻琳搖了點頭：“大姐從小身材就不算好，連生兩胎，也不曉得受不受得住。”

這個“我們”臻珂明白是指李姨娘。段氏曉得臻珂在文家日子不快意，怕一個姨娘做的東西給英哥兒穿，又要惹來一片風言風語，這纔沒有言明。

段氏長歎了一口氣，這個臻珂，肚子是爭氣了，如何性子就這麼軟綿綿的，叫人放不下心。念著她是雙身子，段氏不好說重話，隻能道：“哭多了傷肝，對孩子不好，你收收眼淚。”

臻琳拍了拍臻璿的手，輕聲道：“大姐的脾氣夙來暖和，不與人爭。”

臻珂咬著牙點頭。

曹氏對臻珂的事情也是義憤填膺。

又坐了一會，臻珂有些疲態，段氏帶著幾個丫頭歸去了文老太太那兒。

何姨娘出去問晚膳的事，段氏看了看天氣，叫幾個丫頭歸去換身衣服，再過來用飯。

臻琳說得委宛，實在是臻珂脾氣軟弱，被人欺負了也不曉得如何反擊，又因為庶出的身份從小就有些外向、自大，這纔會被文家那些人作踐。

“再大的孩子，在母親跟前都是小的。”文四太太笑道“大侄媳婦那麼久冇見親家太太，可不就是想得慌嗎？”

臻璿有些驚奇，一個保安然的長命腳環如何會說是貴重得怕孩子受不起？

段氏的笑容親熱，卻模糊有些寒意，文老太太眯了眯眼睛，道：“我也老了，能管多少事了，就怕親家太太說我冇把孩子照顧好。”

文六奶奶聽了這話，忙賠笑道：“老太太疼我們，我們最曉得的了。”

臻璿見此不由笑了起來：“本來宗瑜哥哥不還給你寫信嗎？現在到了都城，還寫嗎？”

臻珂愛聽這個話，念著能夠常走動，她不住點頭：“冇錯冇錯，等熟諳了就好了。”

臻珂又催了一句，指著臻琳道：“這是你四姨。”

“能幫多少幫多少，盼著她能好起來。”臻琳說完，就不再提臻珂了。

“她阿誰脾氣我還不曉得？”段氏說著又要感喟“太軟弱了些，家裡十個丫頭，就數她這個長姐最軟，底下各個都比她有本領。我就是想著文家人少，也免得大丫頭如許的脾氣在妯娌當中虧損，才把她嫁疇昔，誰曉得會冒出那麼多太太奶奶來。”

“我們都在都城了，逢年過節都要走動，大丫頭有我們做背景，也會硬氣一些。”

程宗瑜在她們從甬州解纜之前還來過一次信，約莫是因為婚期近了，言語當中少了幾分謹慎翼翼，多了一些豁達，卻能看得出非常等候。

“不是說，月子坐得好，就算是孃胎裡的不敷都能補返來嗎？”臻璿欣喜了一句，話一出口本身就愣住了，看臻珂的景象，那月子如何會坐得好。

段氏點了點頭：“我看著心疼啊，我風風景光把她嫁了，三十二抬的嫁奩，嫁庶女已經不算少了，到了現在，她連我送英哥兒的腳環都不敢收，就怕被人謀了去。”

臻璿坐在一旁，回想著這一天的顛末。

臻珂的近況是她們去之前冇有想到的，而段氏麵上對文家人客氣，可到背麵與文老太太的幾句話，既給文家留了幾分顏麵，又暴露給臻珂撐腰的意義，叫她們不要看低了臻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