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繹真是怕了她了,好說歹說,愣是冇有把她說通。阿年那腦筋,一根筋通到底,認定了的事兒絕對不會改。蕭繹打不過,也說不清,隻得先躲著,能躲一時是一時吧。
至於蕭繹,已經成了蕭承衍的忌諱與執唸了。蕭繹不除,蕭承衍誓不罷休。
這日早上他還是起得極早。曉得本身冇有了率性的權力,蕭繹並未讓人喊,直接去了大房的堂屋吃了早餐。
當然,比起前些日子來,早上的飯菜也差了很多,算是迴歸了陳家本來的水準。
他們對外瞞著,隻是為了掩人耳目,暗裡尋覓。
蕭繹想了想,還是放下了碗。
韓公望麵露迷惑。
“但是太原那頭有了動靜?”張鐸謹慎地問道。
如許的年景,倘若再減輕賦稅,朝廷如何運作,官員的俸祿如何,對抗山西的軍費從那邊來?施仁政?莫非他不想大家稱他一聲仁君,可惜天不待他罷了。
世人嘰嘰喳喳地說個不斷。陳二蛋擔憂蕭繹聽到,揮手叫他們從速閉嘴。
兩人對視一眼,誰也冇有主動說話,獨自往裡頭去。
“丞相大人未免太太謹慎。”韓公望嗤笑一聲,不覺得然,“廢帝都丟了,眼下不恰是他們走投無路的地步了嗎,病急亂投醫,也是有得,奇特甚麼?”
京中皇宮太極殿處。
“千真萬確。”
“哦?丞相有何觀點?”
“打!”陳二蛋說得咬牙切齒,如許好的機遇,如何能白白錯過了。陳二蛋盯著蕭繹,眼神漸冷:“先等等,等他走近些,我們在上。”
吃慣了的陳家人感覺都還好,隻是蕭繹有些接管不了。吃了一口細糧餅,磨得他嗓子疼了短長,最後愣是灌了兩碗清粥才感覺好受了些,肚子也飽了一大半。
韓公望神采極臭,隻因為這三千兵馬中,領頭的便是他的人。現在此人不頂用了,他臉上也冇光。可愛張鐸這個心計之輩,常常都要在皇上麵前提及此事。韓公望沉著氣:“皇上,臣昨日也收到了動靜,說是有人在沁河邊趕上了很多逆賊。臣本來還感覺古怪,現在聽了皇上此話,便曉得他們是在找尋廢帝無疑了。”
“朕曉得,此事容後再議。”蕭承衍打斷道。
蕭承衍點了點頭,像是應下,又像是冇有應下:“朕曉得。丞相累了,先下去安息吧。”
張鐸躊躇了一會兒:“現在天下都是您的了,隻要好生管理,還怕民氣不在您身上麼?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廢帝已然下台,如同喪家之犬普通,雖也要緊,卻不是最要緊。為今之急,還得安撫民氣,鼎新弊政,輕徭薄賦。大齊宦海積病已久,若不……”
蕭繹溜得更快了,活像背麵有鬼再追普通。不過,阿年之於他,倒是比惡鬼還可駭,起碼惡鬼不會逼著他認一個陌生人當爹,還是一個已經故去的陌生人。
探子傳來的動靜,定不會是假。張鐸遊移了半晌,最後鑒定:“這……必然是逃往山西,兩兵交兵的時候失落的。”
自退朝後,文武百官順次出了大殿。新皇即位三月不足,期間定年號,行即位之禮,清理前朝,封賞百官,恩澤六宮,哪一樣都是耗時費心,不能有涓滴的掉以輕心。畢竟,新皇之位來得不是非常光彩,越不但彩,便越要逢迎舊製,鼓吹正統。不但新皇累,他們這些做臣子的,亦是累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