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景仁帝冇有那麼做。
當人過於震驚時,腦筋會變得一片空缺。此時做出的行動,多數是本能趨勢。景仁帝此時也是如許,他在瞧見那男人的臉後,冇有張揚,也冇有衝出來詰責,而是靜悄悄地分開浴室,又叮囑棲鳳殿的下人,不答應他們奉告皇後本身來過,同時叮嚀蓮公公留下來奉告皇後,他政事較多,徹夜要夜宿禦書房,不會來坤寧宮了。
如果冇有體例與皇後劈麵對證,那就需求本身查好了。關於本身大婚時,各方各麵都會有記錄,隻要想查,能夠查的東西有很多。
皇後昨日左思右想,終究也隻能想出如許一個蠢透了的體例來撤銷景仁帝想要生孩子的心。他卑鄙地將挑選權放在了小天子手上,但是在傳聞他一夜未睡後,又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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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究查皇後及其一家欺君的任務,在景仁帝心中,更首要的是本身的影象。
冇有任何藉口和來由,景仁帝就是直接地看到皇後的全數,完完整全肯定他的皇後是個男人。但是這如何能夠呢?就算大婚時有體例瞞過宮中嬤嬤的眼睛,可洞房時又如何瞞得過他?莫非皇後也用了香?
懷著不成說的詭異愉悅,景仁帝翻開了裝著元帕的盒子,一方白帕躺在盒子裡,景仁帝拿出來翻開,刹時被那上麵的紅刺得眼睛生疼。
皇後是男人!
他已經不記得撞頭前本身是否記得這些事情,但是細心想來,他有深切印象的時候是在撞頭後這幾個月中,這些日子產生的事情他曆曆在目,從未忘過。而撞頭前至大婚後三個月第一次臨幸德妃,這段日子是有影象的,隻是相對恍惚,但還能曉得產生了甚麼,詳細的事情也記得很清楚。但是再往前,就隻要薄弱的印象。統統影象都彷彿紙上筆墨般,冇有成型。
慢著,他如何不記得他洞房時的景象了?
當接下來不曉得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景仁帝決定臨時放著不管,他更緊急的,是想要處理本身影象的題目。
景仁帝有些呆了,他清楚有印象,本身大婚後和皇後有過三個月的密切無間的日子,三個月後皇後無嗣他纔去臨幸其他妃子,但是……這本來應當印象深切的三個月,現在在他腦海中卻慘白如紙上的筆墨,彷彿就是有人奉告他,帝後大婚後三個月甜美如漆,但是就隻要這一句話了,究竟是如何甜美,又是如何相處的,他完整冇有印象。
這元帕上的血,到底是誰的?
細心地做好這統統後,景仁帝纔像來時一樣悄悄地走了。
第一次體味到甚麼心焦和無措,皇後坐在椅子上,強忍著才節製住本身不去禦書房,將阿誰一整晚冇歇息的小皇上強行壓去睡覺。
一張密密麻麻的票據足足寫了一整夜,第二天景仁帝去上朝時有些怠倦,不過他身材很好,這類程度的頹廢也不是不能忍。
“陛下昨夜一夜未眠?”棲鳳殿內,皇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