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我王欲起兵討伐魯國,令歇備好禮品先去鹹陽知會秦王,未曾想歇身材有恙擔擱幾日,軍隊先得王命先予變更,這才起了這般天大麴解。”
而此時的範睢卻優哉遊哉的站在穎水河邊正入迷,想著本身的起落人生,盤曲宦途大為感慨。十年了,入秦這已經是第十年的風景,除四貴收王權,解合縱促連橫,遠者交近者攻,哪一項政績都足以讓他名垂千史,而範睢才隻用了十年,現在秦王老了,胡塗了,嚴峻國事上到處依仗範睢,哪怕是與武安君白起定見反麵時,秦王更多是支撐範睢而不是白起。這些年下來範睢內心明白,白起戰無不堪攻無不克,為秦國立下赫赫軍功,世人皆知武安君白起卻不知秦王,這但是功高震主的大忌,秦王不過是通過他來製衡白起,當年的越王勾踐稱霸以後,文種參不透君臣之奧妙,最後落下個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嘍囉烹的了局。而範睢在秦國的政治職位想要安定,那便是逢迎秦王掣肘武安君白起。現在範睢作為秦廷三號人物,雖有些不甘,但也好歹傲視群雄,中原哪個諸侯王不得對他謙遜三分,這便是範睢的本錢。
“睢靜候佳音!”
“春申君大人,久等矣。”
範睢不辱任務,不但穩住了楚國,還憑三寸不爛之舌讓楚國割讓州陵於秦,秦昭襄王大喜,犒賞範睢大量金銀珠寶以示嘉獎,而武安君卻未有一絲封賞,顯得有些冷僻,不過對於他而言金銀不過身外之物,作為南征北戰的大將打敗勁敵纔是他尋求的目標,這些世俗之物反倒玷辱了他的光環,默而不答,靜而不語是他最舒暢的狀況。
“那裡那裡,這些小苦不算甚麼,本是要出使鹹陽,不承想應侯千裡迢迢訪楚,歇倒是省了舟車勞累之累,反倒是應侯一起顛簸吃了很多苦也。”
“走,去會會黃歇,到時你便曉得。”
“客氣話便未幾說,春申君可知睢來楚之意?”
“王上,雖說我大秦有此等氣力,但畢竟麵對趙楚這兩大強國兩線作戰風險極大!”範睢憂心忡忡道。
“王上聖明,此言是否過分激進?”
“天大麴解,還請應侯包涵。”
“丞相此次出使楚國,甚得寡人歡心。不費一兵一卒,達成秦楚鐵盟,還白得了州陵。賞黃金百鎰,錦帛五十匹。”
“恭敬不如從命。”黃歇答道,扭頭擺手錶示世人散去,等車入內。
“五十萬之帶甲兵士可在日夜間集結。”
“除此以外呢?”
“楚人驚駭秦國更怕武安君白起,武安君當年水淹鄢郢,楚人已經是嚇破了膽,現在武安君調防秦楚邊疆便是為了震懾楚人。你我此次出使楚國不是媾和,而是向楚國宣戰!現在的楚人已是驚弓之鳥,是戰是和不言可知。你我不過是狐假虎威,借白起之勢而分秦王之憂罷了。是故一起走得如此舒暢,晚個三五日又有何妨,秘聞是要先滅滅楚人的傲氣,等他們真得靜下來,秘聞纔有籌馬給他們談前提,不過隻是一個前提!”
“楚陳兵邊疆令我王大怒,欲起十萬之兵伐楚。”
“丞相說得對,眼下王齕在上黨與趙將廉頗打得吃力,寡人慾添兵十萬,與趙國一決雌雄!”
“武安君乃是我大秦第一殺器,不到萬不得已,寡人也想讓武安君多多歇息。眼下我秦國人才輩出,王齕乃是武安君所保舉,深得武安君兵法真傳,在上黨對決上表示超卓,馳名將風采,還需多加磨鍊。”秦昭襄王似有諷刺又似有庇護的說道,白起也隻得“王上過譽”言辭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