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不對,兄長何故憂愁?”
“趙括將軍所言極是,寡人情意已決收納上黨。彆的,寡人也要封你為馬服子,軍中副將,今後可隨眾朝臣參議國政。”
“兄長言之有理,然趙王封兄長為馬服子,可見對你之正視,隻需再加磨鍊便可與父親並肩,成為一世名將。”
“有事理。”
趙括者,馬服君趙奢之子也,自幼隨父練習兵學,讀遍家裡藏書,談兵法,言兵事,聰明強識,自以為“天下莫能當”。古法戰術熟爛於心,談兵論道常得趙奢誇獎。常常南征北戰之時,趙奢皆帶趙括伴隨擺佈,出運營策不在話下。且說自馬服君病逝,趙括便與兄弟趙牧在邯鄲西北處的紫山,後代稱之為馬服山為父守孝三年,讀書三年。兄弟二人當場取材,搭建起簡易的茅草屋,以作居住之所。小小草屋卻也堆滿了竹簡,上至太公兵法,下至吳起兵法,非論真假,十足都被視作趙括的寶貝,兄弟二人除了一介草蓆可容歇息,根基連落腳之地都無從尋覓。
趙孝成王繼位已是三年不足,在廉頗藺相如趙勝等一班文臣武將的幫部下逐步穩定了朝局,在退齊破秦,力扛兩大強國後,國力蒸蒸日上之季,成為繼秦國齊國以後又一請過。而馮亭獻上黨便在某種程度上必定了這一究竟,三晉之首在於趙。這天,朝會方纔散去,趙孝成王躺在寢宮床榻之上正想著明天大臣們的各種談吐,寺人忽報馬服君之子趙括求見,趙孝成王眼睛一亮,立即喚其來見。
“你就是趙括?快快請起,如何不見你兄弟趙牧來,寡人曉得守孝三年,苦了你兄弟二人了,早就傳聞你二人忠孝分身,胸中富含韜略,本日一見,公然器宇不凡。”
兩年前,一個陽光亮媚的夏季。
“家父有一言可答覆王上之惑。”
“三年風景,我兒肥胖很多,也結實了很多。這貧寒起居實屬不易也。”
這天,趙母帶著親手烹調的飯食和點心來到紫山園林,看看她那多日不見而又守孝清心的兩個兒子,趁便把趙王的昭命傳達給他們。鄰近紫山園林,一校保衛畢恭畢敬擋在趙夫人馬車車前,為首的校尉牽過韁繩,邊撫摩著馬頭安撫駕馬邊搭話車仆人道:“夫人長途勞累,末將恭迎。”
“對,當今天下格式,唯秦趙兩強無出其右。秦王取野王而攻上黨,乃是得寸進尺之舉,天下人皆為不齒。今對峙於上黨,我大趙不但得天時天時,更得民氣。冇有比此時迎戰秦軍更加得當的機會了,王上隻需派一員大將統帥十萬精銳,以逸待勞守城不戰,待秦軍銳氣耗儘,再一鼓作氣毀滅來犯之敵也何嘗不成。王上一戰可弱秦,再戰可得秦地,三年內我趙國兵鋒可直指函穀關,五年內天下莫可擋也!”
“草民趙括拜見趙王。”
“兩位公子在園中茅舍讀書,公子好學,苦是苦了點,卻也是一種磨練,夫人就不要再自責了。”校尉一邊安撫,一邊號召身邊的兵士,“二虎,帶夫人去見兩位公子。”
“兄長,本日麵見趙王,為何不請戰上黨,如此立名之機遇錯過實在可惜。”
“狹路相逢勇者勝?”
趙母一行人在兵士二虎的引領下,很快就來到趙括兄弟兩居住的小茅舍前,看著粗陋的居處,不由一股酸楚湧上內心,婷兒賞了兵士一塊金錠,便打發走這個高興鬼,趙母推開僅是幾片木板紮成的木門,“嘩”的一聲堆積的竹簡被撒了一地,亂糟糟的屋子裡,趙母終究在最深處看到了兩個如同木雕普通的兩個兒子,隻見兩人衣服已經襤褸不堪,蓬頭垢麵的呆坐在涼蓆上,手裡拿著幾片竹簡正全神灌輸的深讀著,乃至於刺耳的開門聲都未能喚醒二人,趙母謹慎翼翼的避開地上“停滯”向前摸索,朝著兩個兒子艱钜走去,眼中的淚花在眼眶中泛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