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妃急道:“你倒是寫啊!”
“景陽還跪在內裡嗎?”紫檀雕荷斑紋寶座上坐著一名銀髮老婦人,束著抹額,手裡撚著佛珠,若非衣服上用金線繡著萬字佛,隻覺得是平常的老太太。
青瑤垂下眼眉,她雖能想出這主張,卻也要人幫手,寧妃性子急,受不了激,要比辦事謹慎的安妃好說話很多。
春桃會心,“文竹姑姑請這邊來。”
青瑤拿起裝著香料的香囊,放在鼻間又聞了一聞道:“玉華香可不易得,並且姐姐這香料裡少了三錢麝香,想必是用心去了,雖是對身材好了,卻少了幾分意義。”
寧妃道:“春桃帶文竹去吃點茶果吧。”
景陽忍著的淚一下落了下來,她覺得掩蔽的很好,卻本來知女莫如母,伏在太後身上,抽泣道:“母後既然曉得,為何還將我許配人家?我甘願畢生不嫁,守在母後身邊,也好陪著她。”
文竹在宮裡的時候久,青瑤問她,“太後如何本性子?”
方嬤嬤把她扶起來,景陽跪得時候長了,幾乎又跌倒,方嬤嬤心疼道:“先擦些藥再去見太後吧。”
青瑤當即眉開眼笑的轉頭,拉著寧妃的手說:“多謝寧妃娘娘。”
景陽急道:“母後!隻要您說話,三哥必然會聽的。”
春桃一吐舌頭,“娘娘纔不會呢。”
青瑤淡淡一笑道:“隻在古書中看到過,倒是第一回聞到。”
太後緩緩道:“景陽,你覺得哀家不曉得你的那點心機嗎?你已經二十了,也該明事理了,她畢竟是你三嫂,你三哥如果曉得了你存瞭如許的心機,隻怕不容你於世!哀家隻道你守端方,這些年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在你僭越了。”
寧妃聽她提香,頓時來了興趣,“mm好鼻子,她們來我這,可一個都說不上來。”
寧妃恰好出去瞧見,笑道:“不愧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脫手這般風雅,我要把長春宮的人都叫來,每人誇上兩句,可不能便宜了春桃一個。”
寧妃用心虎起臉對春桃道:“我編排容華的不是,你可冇學吧?”
景陽看到慈寧宮大門翻開,就是一喜,“方嬤嬤,母後但是肯見我了?”
給青瑤上茶的小宮女,年紀不大,笑起來另有個淺淺的酒窩,“容華請喝茶,容華真標緻,難怪我們娘娘總對容華讚不斷口。”長春宮的宮女性子倒是跟她們的主子很像,都很活潑,青瑤賞了她兩片金葉子。
寧妃讓人去司服局取衣服,青瑤則把那副神仙合香方劑寫下來,寧妃得了好處,表情就更順暢了。
小丫頭衝動得趕緊跪地謝賞。
一世人都笑了。
青瑤自是有備而來,道:“娘娘可否借筆墨一用。”
中間站著的一樣上了年紀的宮人道:“回太後的話,還跪著呢,已經跪了兩個時候。”
寧妃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你如許威脅利誘,我不承諾也不成,何況我曉得皇後孃娘也是想見你的。”
景陽卻不平氣,“他本來就果斷跋扈,難不成再清理一次後宮嗎?”
宮人承諾一聲便出去了。
景陽哼道,“前次是因為我不在,我若在,毫不會讓三嫂進冷宮享福!”
寧妃眼中流出讚美之意,“不怪娘娘要選你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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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瑤道:“這些都算不了甚麼,倒是有個神仙合香,纔是極品。”
寧妃看著桌上的香料方劑,揣摩著青瑤的話,一咬牙說:“我承諾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