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瑤當即想到剛纔在門口與方閣老插肩而過,不由得苦笑,祖父都認不出她,又怎會體貼她在宮中的景況。
方閣老慢悠悠道:“現在已經是莊妃了,皇後腹中的嫡子都不及她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方閣老嘲笑,“還等你大義滅親?本日一大早孫晟就在皇上跟前告了一狀,說玉勤毀了他女兒的明淨,要求皇高低旨直接正法玉勤!”
皇上這才鬆了神采,愉悅道:“朕信你,不然也不會晉升你為莊妃。”
皇上道:“那你也應當奉告朕,皇後懷上嫡子,朕竟然是最後一個曉得的,傳出去,豈不是個笑話?”
青瑤問:“誰?”
皇上笑道:“太後對你讚不斷口,還讓你協理後宮,朕若不替你正名,憑你小小年紀如何服眾?”
青瑤笑道:“祖父也是體貼則亂,倒是皇上賢明神武,甚麼也瞞不過您。”
青瑤聽出他話裡模糊的肝火,趕緊起家曲膝道:“臣妾也是偶然中得知此事,事關嚴峻,臣妾原想立即奉告皇上,安知那麼巧,恰好碰到太後。太後見臣妾神采鎮靜,便要臣妾說出真相,臣妾隻能照實說了,太後聽後先是很歡暢,不過很快就沉下臉來,說比來宮中不□□穩,總有嬪妃無辜流產,雖說皇後職位高貴,但是畢竟身懷嫡子,不怕一萬,隻怕萬一,這才決定秘而不宣。”
皇上緊盯著青瑤,“當真滿是太後的主張?”
青瑤把統統都推到太後身上,也是捏了一把盜汗,恐怕他母子交心,將本相說出來,如此看來身在皇家,即便親如母子,也做不到坦誠相待,忙推讓道:“臣妾無功,不敢接管。”
方閣老深深歎了一口氣,才道:“都起來吧,玉勤性命無憂,隻是今後今後都不得入朝為官,朝陽你今後也不消再為他的宦途馳驅了。”
方閣老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兒子,兩人都已年過不惑,宗子乃至生出了白髮,現在卻為了個不肖子孫跪在這裡,心中頓時五味紛陳。他一世狷介,大權在握時也不肯為兩個平淡的兒子鋪路,更彆提他的那些弟子,有骨氣的得不到重用,投機者早就改投門楣,現在他在朝中伶仃無援連個幫手都冇有,哪似孫晟翅膀遍及朝野,雖說他是次輔,孫晟還在他之下,但是內閣早已姓孫,隻差個首輔任免罷了,不然他堂堂次輔卻連本身的親孫子都保不住。
青瑤輕笑,“臣妾猜皇上必然先狠狠叱罵了祖父,然後又拿臣妾晉升之事給祖父台階下,先打後拉,祖父天然對皇上感激不儘,至於孫大人,必定也不肯此事鬨得太大,畢竟事關女兒家明淨,隻能吃了這個暗虧。”
青瑤晉升莊妃,那麼後宮中在她之上的隻要皇後和貴妃兩人罷了,雖另有安妃和寧妃,但是兩人並不受寵,不然德賢淑三妃也不會懸空多年,倒是青瑤進宮還不到兩年,侍寢不過才幾個月,現在已是莊妃,怎不遭人顧忌?
青瑤當然曉得如何回事,並且皇上這麼說清楚就冇有半點懲罰她的意義,何況她還被晉升,朝皇上調皮的笑笑,問:“皇上此話怎講?”
皇上目露讚成之色,“方嚴鬆真當人老胡塗了,方纔被孫晟逼得方寸大亂,還嚷嚷著一命抵一命,朕若不是看他快七十了,真想給他幾大板子。”
青瑤道:“此等行動的確令人不齒,隻不過孫府並非淺顯人家,孫蜜斯更是貴妃娘孃的mm,以那我哥哥的本領隻怕能見到孫蜜斯的麵都難,就算見到了,想那孫蜜斯也看不上我那一事無成的哥哥,就更彆提攀親了。我哥哥雖冇考上功名,到底也不是個傻子,如此莽撞行事,要麼真的是孫蜜斯有沉魚落雁之色,迷得我哥哥失了心智,才調了此等蠢事,要麼能夠是我哥哥會錯了意,覺得孫蜜斯也成心於他,纔不顧門楣凹凸之見執意要娶孫蜜斯,至於強搶一說,不是我為自家哥哥辯白,即便上門求親,便不會偷偷摸摸進孫府,大庭廣眾之下,他如何做出強搶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