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柳研宣佈成果,一個乾乾癟瘦的男人已脫口說出。
柳研伸手將木匣闔上,托在手上,遞給蘇玉樓,道:“公子慧眼如炬,這裡的確隻要九千貫,我長樂坊比來談了一筆買賣,調用了大量財帛,坊中現有的會子存量獨一九千兩。”
“一萬二千兩可不是一筆小數量,需得奴家親身去提點才行,還請公子你在這兒稍後半晌。”
粉身碎骨!
此時,蘇玉樓回身回眸,臉上掛著意味莫名的笑意,吵嘴清楚的雙眼中明滅著攝民氣魄的神采。
“見地過公子神乎其神的絕技,奴家就算真的另有甚麼心機,也已早早的撤銷了。”
也不見他有何行動,其指間的象牙骰子利箭也似的朝著柳研疾射而去,其速之快,電光火石不敷以描述,眨眼已迫至麵前。
至於那些持張望態度的人則是心中有所顧慮,驚駭這是長樂坊設的局,勾引他們入套。
“你是如何辦到的?”
“一二三,小!”
震驚來的快,去的也快!
作為考古學畢業出世,蘇玉樓深知南宋期間還冇有麵額較大的銀票,而會子是南宋於高宗紹興三十年間,仿照四川發行錢引,由當局官辦、戶部發行的紙幣,麵額也隻要一貫,兩貫,三貫,兩百文,三百文,五百文六種。
“比方這一局,我買小,三千兩一起!”
蘇玉樓三局三勝!
而那方纔翻了倍的六千兩,頓時又變成了一萬二千兩白銀,扳動手指,算清這筆賬的陸無雙幾乎暈厥疇昔,一萬二千兩啊,隻怕將陸家莊賣了都不值這麼多錢啊。
“......”
蘇玉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笑道:“女人不但是個美人,更是一個聰明人,若能如此想,自是最好!”
買小麼?
“未免女人在動些彆的甚麼心機,這枚骰子就算是我對女人的一點點美意提示。”
“公子,你說說,這一局到底買大還是買小啊?”
蘇玉樓腳步一滯,他早已看出這位女人身懷技藝,不然又怎會以傷害二字作評?不過傷害相對而言,對於綿羊而言,財狼傷害,可對於雄獅而言,財狼又算甚麼?
咀嚼著這三個字,柳研柳眉舒展,江湖當中,彷彿並冇有那一個年青妙手叫蘇玉樓啊?
蘇玉樓語氣暖和道:“對於標緻的女人,我一貫都是見怪不怪,眼下第一局,還剩兩局,女人要持續玩下去嗎?”
柳研微微一怔,旋即歉聲道:“剛纔是奴家孟浪了,公子勿要見怪。”
話音方纔落下,蘇玉樓苗條矗立的身影已經踏出了賭房,消逝不見。
此時現在,賭客們也算看出些苗頭來了,這位年青公子隻怕不是甚麼賭場中的“愣頭青”,而是一個地隧道道的“老油子!”
“柳研女人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如許好了,我吃些虧,餘下兩局,我能夠事前奉告柳研女人買大還是買小。”
柳研垂眸瞧著地上那顆骰子,心中暗驚不已:僅是順手一擲,骰子就比弩箭還要快上三分,如此極勁,卻能說停就停,端得是遠近快意,變幻莫測,實有傳說中“飛花攻敵,摘葉傷人”之能。
此次柳研搖的是三個三,現在見是一二三,柳研倒也冇有感到驚奇,隻是有些絕望,她還是冇有看出蘇玉樓究竟是種伎倆“偷梁換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