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師垂問,小可姓王名厚,王厚也。”王厚還是雙掌合十,卻逗得柳晗煙撲哧笑了起來,推了他一把,“書白癡,酸死我了……”
不成和尚大驚,落下身子,扶住他連聲呼喊:“大癡,大癡!”右掌按在老道的後背,將真氣緩緩送入。大癡緊蹙眉頭,手捂胸口,鮮血不斷地從手中排泄。
柳晗煙對王刻薄:“書白癡,這裡人雜,你又不會武功,我就在這裡等你罷,一會再一起上去。”王厚笑道:“還是煙兒體貼我。”“我纔不是體貼你呢……我隻是想、想……向朱叔叔多探聽一下九色蓮花。”
廣淨心中暗怒:“這麼多人想爭奪九色蓮花,如果不立威,又如何能鎮得住?”想到大聲喝道,“大癡老道,你若還不平氣,就下台來罷。”
忽聽有人低聲道:“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各位施主請回罷,這九色蓮花想來隻是訛傳。”隻見一個穿戴褐色法衣,目光如電,長鬚飄飄的老衲人走到台上,聲音固然降落,在場世人卻大多雙耳轟鳴。
有人大聲迴應:“不勞操心,我們已經備了乾糧。”也有人大聲問道:“大和尚,我們就想看一眼九色蓮花,甚麼時候才氣讓我們看啊?”
大癡道人看著朱誌:“你武功不錯嘛,如何另有仇家?”朱誌從速一抱拳:“道長過獎,都是二十多年前的舊事,已經疇昔了,多謝道長體貼。”
王厚雙手合十,裝模作樣道:“見太小大師。”道楓咧嘴笑道:“這位施主長得好斯文,小徒弟就是小徒弟,大徒弟就是大徒弟,如何是小大師了?……你們是誰啊?”
“放屁掌還差未幾!”大癡道人“呸”了一聲,雙腳還在空中,雙拳就已經舉過甚頂,不斷劃圓,隻是還未落到台上,身子卻俄然往前傾斜。本來,廣淨並冇有先出指,而是先用右掌使出“放生掌”的第二招,大癡本是身子前行,被他牽引倒是往前一衝。
張清陵等人無不大驚失容,推開人群向這邊擠來。通達、靈動也拔出長劍,聚向這邊,柳朝暉、莊昭雪緊隨厥後。
“老禿驢,你在講甚麼屁話?當我們是三歲孩子,這麼好哄?”恰是大癡道人的聲音。底下有人道:“是啊,這老衲人憑甚麼說是訛傳?”
“他孃的,老子還怕了你不成?”大癡道人縱身而起,雙腳點中一人肩膀,向前飛出三丈;再一點,又是三丈,乾癟的身子如同胡蝶普通,翩翩向台上飛去,世人大聲喝采。不成和尚知他不是廣淨的敵手,也縱身而起,隨後追去。世人看了,更是群情奮發、掌聲如雷。
便在這時,院子裡有人叫道:“朱大叔,你在屋裡嗎?”朱誌應道:“在啊,道楓,你如何來了?”“他們都在廣場上呢,我閒著無聊,就下來看看你。”一個十五六歲,長得清清臒瘦,身穿玄色緇衣的小和尚走了出去,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下,問道,“咦,朱大叔來客人了?”
一個時候後,已是巳時二刻,太陽漸中,化城廣場上的人已經不下四萬。這些人中,穿玄色僧衣的大多是東宗弟子,不下七八千人,散在廣場的各個處所。穿灰色僧衣的是西宗弟子,不下三百人,大多集合在廣場中間和靠前的位置。其他則是江湖人物或青陽一帶的香客百姓,這些人有的先前還是站著,可長時候不見甚麼動靜,紛繁坐在地上吹起牛來,也有人帶著骰子,三五成群地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