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二人決定先去西九華妙高禪寺看看再說,歸正那邊離朱家村也不遠。
“朱大叔,菩薩在天上看著呢,我可不敢吃。”“你不看九華山每天那麼多的香客,大家拜菩薩、求菩薩,菩薩哪能忙得過來?可你看那些人,有事的時候虔誠得要命,冇事的哪個不是花天酒地?”
“咦?程幫主,你如何也在這裡?”一個四十多歲,黑胖臉膛,三角眼的人站起來抱拳問道。
“朱大叔,你害得我犯戒了,如果師父曉得,又要罵我了……罪惡,罪惡!”小和尚還是雙手合十,聲音甚苦,卻從臉上看不出有一絲的痛苦。
二人坐下,工夫不大小二就將酒、菜和點心端了上來,朱誌夾起一塊牛肉放入口中:“好,味道不錯!道楓你也嘗一口。”道楓趕緊回絕。
朱誌哈哈笑道:“道楓,你之前破過戒?”小和尚紅著臉道:“前次在青陽,我要了碗素麵,吃起來隻感覺味道甚好,誰知……誰知吃到一半,碗底竟然有肉片。”
程幫主大聲說道:“那天下山,九華西宗的和尚聘請我們去固始,說是甚麼‘隕陽再現,夢迴大典。’我長江幫好歹也是大幫,如何能不給人家麵子?”
道楓低聲道:“我們削髮人,不能如許。”朱誌搖點頭,見壓服不了道楓,便又低頭吃喝起來。
六月十九上午,西九華山,朱自平、道楓和多量人馬一起沿著雲梯走了上來,廟門口,站著兩排身穿褐色緇衣的和尚,不時地向上山的群雄合十施禮。
楊幫主一翹大拇指:“程幫主為長江幫真是嘔心瀝血,鞠躬儘瘁,肝腦塗地!”楊守法本是粗人,隻不過天井幫在銅陵勢大,官府偶然也要謙讓三分,兩邊常常一起設席尋歡,楊守法與官吏打仗多了,倒學了些狗屁不通的詞語。
道楓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南無地藏菩薩,求求你饒了他們罷。”朱誌嗬嗬笑道:“小和尚,你說錯了,你該當求菩薩讓他們饒了我們,如何是饒了他們呢?”
道楓問道:“朱大叔,你如何了?”朱誌點頭道:“小和尚已經求菩薩饒了你們,你們走罷。”
妙高禪寺的大院內已經站了不下萬人,人群中有人說道:“老三,這九華西宗倒還真不比東宗差呢。”“老四,這你就不曉得了,這西九華是當年地藏菩薩在中原的第一道場,你前次冇聽廣淨方丈說,青陽的九色蓮花就是從這裡帶疇昔的。”“那隕陽鐧如何回事呢?傳聞能隨便自如收放,跟金箍棒似的。”“嘿嘿,老四,你是不是讓春紅給弄傻了,哪有那麼奇異,還金箍棒自如收放呢……”
“二弟,你在搞甚麼?”老邁喝道,拎著砍刀走了過來,還冇走出幾步,忽覺手中砍刀猛地一掙,脫手而出,夾帶著很響的刀風向後飛去,哢的一聲紮進十丈外的竹子上,刀身還是兀自擺動不已。[
朱誌聽到這裡,暗道:“廣淨從九華山下來,就聘請這些人,平兒如果出了甚麼事,不會這麼巧,必然是另有啟事。”表情方漸漸安靜下來。
道楓忽道:“朱大叔,你腿抖得可真像啊!”朱誌回身對向草叢,取出一物:“那裡啊,我尿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