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銓道：“便說是送女兒歸鄉。往涿州須從西邊或者南邊出皇城。”

是在大同與太原之間。錢昭想了想又問：“不會太冒昧了吧？”

多鐸摟了她入懷，撫著她臉頰，道：“瓊珠真是越來越乖覺。”嘴唇觸著她耳珠，讓她紅了臉，他有一頃刻的恍忽，擒著下巴吻上去，唇齒相纏卻總有些不縱情，乾脆摁了她在炕上。

錢昭心想，李闖追餉之惡名昭著，為北地縉紳深惡痛絕，便是這等無臉無皮的真小人，也顧不得惜命了，竟願決死一博。

多鐸目光掃過他們二人，道：“急召你們返來，啟事想來你們也曉得了。行刺之究竟在是爺奇恥大辱，論罪罰銀不說，福晉亦不知所蹤。現命你二人不吝代價尋回福晉，賊人一概格殺！”

馮銓不料她語出如刀，正撩中他把柄，不由惱羞成怒地揮手說道：“婦人之見，你曉得甚麼！前明早就是艘爛船，福藩更是條沉船，笨伯纔會攀著不放！”

駱川一邊賞識一邊答道：“朝陽門外糧車都排了十裡地了，這幾日米價也漲得短長，應當捱不過月尾。”

齊布琛出去時，額爾德克已在廳中，兩人皆是風塵仆仆，互望了一眼，便算打了號召。這時，多鐸倉促而來，他二人忙打千施禮，多鐸抬手道：“都來了，坐。”兩人等他落座，才鄙人首椅子上坐了，等候示下。

錢昭眯著眼，思考著他的話，彷彿並非全無事理，因而問道：“福藩值南京時，也不像你說得那般不堪。”

秦殊燁插口道：“錢女人如不嫌棄，可與我回師門暫住。”

錢昭已想好了，說道：“最好是西麵阜成門，往南還得經外城。”

“馮學士是瞧我有甚麼不當之處？”錢昭端了一盞茶放到他麵前案上問。

“哦，老夫失禮了。”他捧起茶，問道，“王妃……女人何故流落在外？”

多鐸鬆了口氣，當晚便住在她房裡，第二天一早換上朝服趕去攝政王府。

駱川道：“馮大學士如何還未返來？”

“爺……”她輕聲呢喃攀著他的肩。

多鐸摸了摸鼻子，回道：“阿誰活口，我想把他從刑部大牢裡提出來。”

駱川已經尋到他想找的，謹慎翼翼地展開，頭也不抬地回道：“這是當然。”

錢昭也不動氣，隻是問：“哦？不知滿清這條筏子穩是不穩？”

錢昭心道，何止傳聞，那‘太子’都親目睹識過了，嘴上卻說：“略知一二。”

多鐸命人把七阿哥安設在東廂，雖有奶媽子教養嬤嬤管著，也總感覺不像樣。因而過了兩日，佟氏去了他的正院，哀告道：“王爺，七阿哥的額涅不在，您常日裡忙，不如讓我來顧問。”

格佛赫受寵若驚，抱起孩子，逗著他道：“七阿哥真乖，不哭也不鬨，你額涅返來看著準歡暢。”

他昂首瞧她迷離和順害羞的眼神，卻想起錢昭不帶一絲熱度的目光，她就那樣看著他說“我內心再冇有你”，隻是現在，即便是如許戳心窩子的話也聽不到了。多鐸刹時冇了興趣，放開她坐起，道：“你先歸去，七阿哥的事爺自有安排。”

瓊珠見他和悅，依疇昔低頭道：“王爺為著外頭的事憂心，我想幫您分擔些。何況七阿哥這麼招人疼。”額娘昨日來為了這事叮嚀她半天，她對比顧孩子一無所知，但現學也不晚，料來不會比爺們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