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進了裡間，對錢昭道：“先不忙清算。這兩天事多，過幾日我陪你找個好地兒玩玩去。那園子剛挖了水池，樹也未栽，冇甚麼都雅的。”

他倉促而去，倒也不能獨守空房，想了一會兒，最後坐到了格佛赫的炕上。既渴又怒，神采當然不好。

錢昭恨不能咬下他一塊肉來，冒死掙紮著。多鐸從未見她如此活力，自知說錯了話，她的家人向來是忌諱，她幾近向來不提，他也不敢問。但此時拉不下臉賠不是，隻能抱著任她踢打，即便被抓到傷處也冷靜忍下。

坐在窗下眺望那一輪焦黃圓月，牧槿在一旁道：“今兒這玉輪瞧著妖氣。”忽聽外頭“劈啵”一聲輕響，牧槿打了個激靈問道：“誰？”

多鐸瞧著她道：“說說。”

她今後縮了縮，遁藏那冰冷的鋒刃，對方也冇立即要了她性命，隻號令道：“彆動！”

自那晚以後，她就未曾跟他說過一句話。多鐸也明白是將她獲咎狠了，以是這兩日夜裡也不敢強行求歡，隻摟著她睡。想起昔日兩人相擁甜美，現在卻隻給一個疏離背影，內心更加堵得慌。

格佛赫位分不及，並無冠服，早晨也無需赴宴。奶孃知她心結，安撫道：“主子寬解，那位約莫也是不能去前頭。”

他抱她上炕，伸手便去解她衣釦。錢昭抵住他肩膀瞋目而視。他壓著她，道：“滿是汗，待會就粘身上了。”說著命外邊送水出去。

多鐸躲也不躲，初春穿戴厚毛衣裳，那簪頭隻紮出來幾分。他皺了皺眉頭，抓著她的手將髮簪奪過來，把她緊緊扣在懷裡。

多鐸心想也隻能嚐嚐了，雖說她剛纔刺得貳心肝肺一塊兒絞著痛，可總不能就這麼冷著。

他得償所願，內心卻不是滋味。她背對他蜷成一團，他貼上去抱住她，感喟似的喚：“昭昭……”你若不想我找彆的女人，我便不去。這句話在舌頭底下壓了好久，畢竟冇吐出來。

二人各懷苦衷，都是一夜未眠。

錢昭嚥了口唾沫，問：“我的侍女還活著麼？”

佟氏本覺得七阿哥滿月，他今晚不會來，故而早早換了寢衣，聽他口氣不善，忙命人沏了茶上來。

佟氏不知哪兒獲咎他了，惴惴隧道：“王爺……”

錢昭坐在炕上，提筆寫著甚麼，倒是一眼都不往他身上掃。他走疇昔捏下巴抬起她的臉，道：“今兒事了我們就出門。”

錢昭轉頭避開他眼神，攙了二格格起家，道：“我也冇彆的話送你，望你與額駙恩愛，聯袂白頭。”

可惜那補褂團龍上便留了深深墨跡，他低頭瞧了瞧，向馮千道：“換一件。”馮千倉猝去找替代的，不免腹誹，敗家娘們。

錢昭回身望著他。他感覺她軟和了些，擒著她一對胳膊湊疇昔，臉貼著臉道：“昭昭，你不想我麼？我可想死你了……”說著便去吻她的唇。

錢昭本是置若罔聞，聽到最後一句，那裡還忍得住，抓起炕桌上的一根簪子就往他胳膊上刺。

多鐸猜疑地望著她，道：“你是說她呢，還是講自個呢？一個個醋罈似的，爺還得整日的受你們氣！”

多鐸“哼”了一聲，道：“爺歇這兒，晾她兩日再說。”

雖說是晾兩日，第二天早晨他便去看了七阿哥，發明錢昭房裡的寺人婢女都繁忙著清算箱籠，便問：“這是做甚麼？”

錢昭等了好久也不見她返來，料是有甚麼變故，起家謹慎翼翼地往槅門處移疇昔，還冇挑起簾子，一柄寒光閃閃的刀便架在了她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