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諳又陌生的唇壓了上來，類似的酒味讓她好受了些，但實在說不上喜好。

錢昭下了床，卻不退開，回身麵對他，在他胸前悄悄一推，輕道：“坐著。”他被她撓得骨頭也穌了，一屁股坐到床沿。

“嗯？”她回神應道。

裡衣的釦子隻用一手鬆了，紗裙也落了地，她一膝抵在床沿，對他道：“往裡坐些。”

多鐸一行人於第四日傍晚到達大同，薑瓖親於城外驅逐，見禮以後便安排他們入住城中一座富麗闊敞的府邸。他如此見機，多鐸倒是非常賞識，趕了整日路，馳驅勞累，誰耐煩與人客氣廢話。

多鐸將錢昭放在床上，覆身壓住她，將那廣大的外衫往旁扯了扯，便剝出大半，隻是裡邊仍舊嚴實，扣兒直扣到脖子，他便暴躁起來，解不開絆帶就用力拽，隻聽“呲啦”一聲，約是布帛扯破。

多鐸見她難受，忙撫背順氣。錢昭方纔酒勁還在，頭暈沉沉的，瞧他還伸手，就一掌拍疇昔。多鐸被她拍著，便覺火辣辣的疼，有些惱她不知輕重，又想她手細皮嫩肉的必然更疼，因而去捏她的手心，問道：“打疼了麼？”

馮千批示人將行李抬入房中，按多鐸的風俗安插安妥，纔出來躬身回道：“主子，水備好了。”

這倆的旁若無人，駭得那叫小圓的婢女目瞪口呆，隨後則是麵紅耳赤頭也不敢抬。

錢昭並不睜眼，抓住他的手道：“困死了。”

多鐸興趣勃勃隧道：“你感覺剛纔的浴房如何？我們回京也還是整一間。就是那澡盆太小，發揮不開，不如挖個池子，還可泡久些。”

他氣味短促，吮了吮她的上唇，啞聲道：“昭昭，心肝兒，讓我親親……”錢昭咬著牙關，偏頭遁藏，他不依不饒地纏著哄著，“乖，張嘴。”

多鐸放下茶盞，道：“這衣裳太都雅了……”櫻草色的對襟紗衫廣大超脫，長及腳背，隻胸前繫帶，暴露圓領裡衣與素白馬麵裙。

多鐸挑了最大的一株，擇了兩朵半開未開的，嵌入她髮髻，勾著她下巴笑道：“不錯，很襯你。”

錢昭望著滿院盆栽，回道：“約莫是晚開的茉莉。”

“不就是件衣裳！”他趁她說話探入舌去。

多鐸撫著她的背，喃喃道：“瘦得肩胛骨都顯出來……甚麼時候才氣長回肉。”實在她瘦也有瘦的風情，無法他還是喜好烏黑豐腴，把身子養結實些纔好給他養個小子，定要比小七姣美聰明。

結束以後，她鬆了口氣，卻也實在累了，翻身趴在枕上安息。

他摟著要將她翻過來，道：“快醒醒，好久冇在一塊兒，你還想偷懶？”

他低頭吻她，問道：“昭昭，你想我麼……”

錢昭笑回道：“記不記得江寧大報恩寺用青花磚鋪地？你那池子無妨也燒瓷磚來砌。”

他拿她冇轍，隻好伸手將她腰稍稍抬起。想起客歲她一向有孕在身，好久未曾這般行事，便感覺興味實足。十指相扣將她雙臂壓在身側，不時今後頸咬上一口，再對勁不過了。

多鐸點頭“嗯”了聲，又撫著下巴向她道：“唔，今後裁衣無妨多選些鮮嫩的。”

錢昭閉著眼道：“又肥又圓的都雅麼？”

不過幾日前，裘樹民買了新麥磨的麪粉，做了大碗麪片，澆頭下足了料，她卻隻吃了幾口。老裘還問：“不好吃嗎？”當時她放下了碗，回道：“不能多吃啊，多吃便不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