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秦殊華冷哼一聲,拽著她出了人堆。劉大牛見是秦殊華,隻喊了一聲“掌門”,便無二話,神情半是不忍半是羞慚。
秦殊燁緊緊握住,拉著她出了崖洞,道:“陪我逛逛。”
“跑了一天,不累麼?”錢昭被他牽著在黑麻麻的密林中疾步而行,竭力保持均衡,道,“我跟不上了。”
秦殊華關上窗,撩起蚊帳鑽了出來,問道:“說甚麼?”
他抱著她,卻比她本身步行更快,距居住的崖洞百步開外,又廝磨親吻了一番,才放她下來。
錢昭另一手按在他肩上,道:“不必說了,我明白的。”
秦殊華想起被射死在城牆下的兩個門人,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恨恨道:“不愧是枕邊人,對方心機倒是清楚得很!”
沉寂的山林間俄然傳來熟諳的哨聲,一長一短,接著是兩長一短。秦殊燁腳步一滯,道:“是殊華來了。”
錢昭白了神采,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她與多鐸的事尚能夠算逼不得已,但阿誰孩子,倒是不得不麵對的究竟。秦殊燁或許不在乎,但隻要有風聲傳出,他二人定會身敗名裂,再高的人望都將煙消雲散。
錢昭低頭沉默,裘樹民便道:“你和老劉在這等會兒,我去辦理一下。”說著便往甕城城門去了。
錢昭迎著秦殊華陰暗不明的目光,一手按住秦殊燁的胳膊,道:“他侄兒的事,我們得給個交代,他也欠我們個解釋。我去合適。”
錢昭點頭道:“並非滿是,朝廷的財力、兵力已崩潰,就算竭力支撐,國土也必定四分五裂。如此說來,亡了並非不好,所謂破而後立,建立新朝起碼能肅除一些弊政,汰換一批官員。就算是條滿身是洞需求補的破船,也比沉船好,不是嗎?”她頓了頓,又道,“依眼下局勢看,成果有三,最糟糕是前明覆國,其次是滿清得天下,上選則是漢人另建新朝。”
雖是夏季,山中到了晚間卻寒意逼人,然逃命時哪來得及帶厚衣,因而每當太陽落山,錢昭便偎在火塘邊,取暖之餘也能幫廚。
錢昭卻無多大興趣,吃了兩天烤食,現在隻想要一碗熱粥,哪怕米湯也好。廚子黃大個冇能逃出來,山上也冇大灶,門人一塊兒打獵再分作幾夥各自做飯,他們幾個便交由劉大牛主廚。
劉大牛皺眉道:“這瘟生又來了!引得人淒淒哀哀的好不心煩。”
錢昭驟驚之下差點叫出來,深吸口氣,心道歸正被逮著了,再無忐忑,便道:“隻那麼一點,殊華姐何必記恨。”
“多謝。”錢昭報以含笑,捧著碗喝起雞湯來。湯裡浮了兩朵野蘑,滋味鮮美非常,幾口以後就覺身上暖意融融。
錢昭退後一步,背後便抵著樹乾,林中陰冷,他的吻卻如此熾熱,她抬頭迴應著,一手攀上他的肩,撫了撫他的臉,道:“你身上好燙,不是受了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