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班布理應了，卻又問，“齊布琛與額爾德克還在與那些逆賊對付，是不是臨時擱下？”

比及錢昭過來的時候，便見她一邊踹著藤筐一邊破口痛罵：“王八羔子，老孃打小被拐來做牛做馬二十年，還要這麼窩囊死，到了閻王殿都咽不下這口氣！姓周的男盜女娼全都不得好死！”

濟爾哈朗看代善彷彿奄奄一息，卻不甚擔憂，上前道：“禮親王養病要緊，等大好了，我再來瞧您。”

錢昭依言把土豆送去廚房，淨了手，往回走時，在堂屋背麵竟遇見了孫可望和李定國兩人。天氣還早，這兩位就拋頭露麵未免草率，她皺眉道：“二位有甚麼事？”

他便笑著告彆：“多謝指導，我找她有事相商。”

“我安曉得她想的甚麼。”柳先生攤了攤手，笑道，“不過這女人雖年青莽撞了些，倒是活力勃勃，大夥兒都喜好她。”

多鐸起家道：“我同鄭親王一道吧。”

濟爾哈朗出去時，見的就是這景象。代善望著他，上氣不接下氣隧道：“鄭……鄭親王，請稍……稍坐……”

錢昭心想，此人臉皮厚得能夠，當她是傻子麼？

兩人在王府門前道彆，各自回家。

“她在王府老是衣食無憂，好過跟著我們擔驚受怕。”秦殊華看著案上本年收成的覈算書，道，“麥都收完了吧，明日你跟我一起去趟朔州。葉三讓他家都城的管事細心刺探了動靜，聽聽情勢再定。”

多鐸命寺人捧痰盂過來，輕拍他的背，道：“您的身份，說一句話抵旁人十句。”

“主子，您要親去？”班布理驚道。

周孀婦被從藤筐裡拖出來，已幾近冇了氣，秦殊燁上前將她翻過來，以膝蓋抵其腹部。她吐出幾口水，咳嗽著總算活過來了，又躺著緩了緩，便能起家。

“殊華姐，你返來了。”門彆傳來錢昭的聲音。隻見她快步出去，摘下頭上的草笠，舉起手上土疙瘩道：“殊華姐，你瞧瞧這個。”

多鐸安撫道：“太醫剛瞧過，二哥隻是小疾，養養就好了。”

錢昭道：“有幾塊田竟種了這個，我之前見過，卻冇吃過。”

代善神采慘白，點點頭並不說話。濟爾哈朗便就此告彆。

多鐸正要上馬，班布理俄然上前，低聲稟道：“王爺，山西那邊另一條線報終究有信了。”

孫可望道：“寄父臨終前叮囑我等歸明，女人如何看？”

“下田？她下田做甚麼？”秦殊華奇道。

柳先生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多鐸皺眉詰問：“甚麼動靜？”

兩人並肩在禮親王府走了一段，多鐸開門見山隧道：“攝政王腿疾，朝見難行叩拜，鄭親王看可否請陛下加恩免禮？”

周孀婦初時不信，見世人都瞧著她不說話，便感覺八成是真的，因而道：“我小時候孃家大抵是姓趙的。”

錢昭點了點頭，道：“在書塾。”

柳先生知她主張已定，卻仍勸道：“就算不假，但這女人逃出來，必有苦處，如此被逮歸去，也不知會有何遭受，實在於心不忍。”

濟爾哈朗笑道：“過獎。”心下卻想，幸虧見機得快，不然像豪格似的被遣發去四川或是雲貴，如果染個疫症，這條老命就交代了。

錢昭奇特地看了他一眼，道：“就教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