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晉訝道：“繼福晉？你看中哪家的女人了？”

“是麼，拿來我瞧瞧。”她道。

大福晉驚得一下站起來，指著他道：“她……那女娃是漢人，你如何能娶她做繼福晉，你、你不是瘋了吧？”

他哪會討那敗興，也不再說話，笑吟吟地對她脫手動腳。牧槿怕被人撞見，又抵不過他力量，曉得正房無人，便推他避到抱廈間去，因上半夜還需當值，稍稍溫存一番便分開了。

錢昭道：“亂世博功名，哪有多少長命百歲的。”

多鐸怕吵著錢昭好眠，轉去正房讓馮千服侍他洗漱換衣。他算是新婚，有幾天不消上衙門，本日夙起倒是出人料想。不知為甚麼，阿誰夢讓他有些毛骨悚然，渾身不對勁，因而去布庫房跟侍衛們活動一番筋骨，出了身汗才覺好些。

多鐸讓馮千把題本都給她擺到炕桌上去，道：“幫我對付了那些東西就是好了。你先看著，累了就歪一會兒。”說著便帶人出了屋去。

錢昭瞥了他一眼，笑道：“你那些我剛纔都看過了，粗製濫造罷了，遠遠不如。”

錢昭不知貳心機早轉到不相乾的處所去了，見他神采不佳，便道：“不早了，睡吧。”

亥正已過，東廂的閣房卻還點著四個燭台，寬廣的炕床上，錢昭躺著，多鐸趴著，各捧了一軸畫，細細品賞。

多鐸噎了一噎，才說：“等新衣送過來再扔。”

額爾德克拉了她離東廂窗戶遠些，輕問道：“你如何跟她說的？他兩個，這算好了？”

牧槿答道：“回王爺，福晉邇來醒得晚，偶然過了辰正才起。”

多鐸見不得女人哭成如許，便道：“嫂子來了麼？我倒是正巧要與她說些事兒。”

他抱她在懷裡，道：“這麼說，老丈人比你還本事。”

錢昭道：“甚麼寶貝？那幾箱裡，能有一兩幅這般精美的就算不錯了。”

多鐸冇有立即出院門，徑直去了東廂坐著，過了一盞茶工夫，叮嚀馮千道：“派小我去正房，把阿誰丫頭牧槿給爺叫過來。謹慎些，彆轟動了福晉。”

大福晉見他氣色不錯，笑道：“你昨早晨洞房花燭，這會兒精力倒好。新娘子可合你意？”

“你見過他？”

額爾德克見四下無人，便攬了她的腰，笑道：“嘿，她公然是有成算的。今兒早晨甚麼日子，就叫王爺把新福晉給撂下了。嘖，所謂打人不打臉，今後怕有得鬨了。”

多鐸瞧著那白狐裘外相油亮不異化色，非常可貴，便問：“天還冇冷，如何把這些搬出來摒擋？這大氅毛倒是挺好，客歲冇見她穿過。”

多鐸撿起一根金累絲嵌紅寶蝙蝠簪，打量很久，問：“她月例多少？”

他看她目光盈盈嬌柔似水，心也軟了，天然不說他被那夢境給嚇著，輕道：“是你小時候，看不清模樣。”

“是。”多鐸瞧她神情便曉得她是果然不知，送來的兩件大毛衣裳卻較著是給妊婦穿的，此中情由不言而喻。

多鐸從未聽她主動提起家裡人，忍不住問：“你爹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