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遠……是甚麼意義?”
海蘭珠從地上爬起來,氣惱道:“你——狐假虎威,欺負一個女人,算甚麼本領!”
努/爾哈赤坐直身子,擺手道:“讓他們出去。”
“無妨。你納了新福晉,是功德。理應跟你道賀纔對。”
海蘭珠掖緊了狐裘,固然不曉得他到底要把她帶去哪兒,但內心卻儘是放心。這份信賴感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她也不曉得。
阿濟格的目光緊緊跟著努/爾哈赤,見彆人走遠了,冷哼一聲,蹲下來:“還跪著乾嗎?洗地啊?大金可還冇有落魄到要蒙前人來洗地……汗王的話你冇聞聲嗎?還不去臨罰?”
言罷,便縱身上馬,朝她遞脫手來。海蘭珠撓了撓腦袋,這一幕……如何有種似曾瞭解的感受?
代善走後,濟爾哈朗也告彆道:“四貝勒交代的事情,我已包辦完了,稍後另有巡防,就不打攪了。”
“如此甚好,帶我擇好了穀旦,便可大肆遷都了。”
“喜好!”
言罷,努/爾哈赤將鞭子一甩,大步朝內寢走去,那珠簾被他大手一揮,上麵得珠子相互撞擊著,收回陣陣聲響。側坐上的婦人見他惱了,趕緊也跟了疇昔,隻剩殿下的一乾人麵麵相覷。
努/爾哈赤執起鞭子,對繞成圓弧,朝那羊皮輿圖上瀋陽衛的位置一指,道:“瀋陽形勝之地,西征明,由都爾鼻渡遼河,路直且近;北征蒙古,二三日可至;南征朝鮮,可由清河路以進。且於渾河、蘇克蘇滸河之上流砍木,逆流下以之治宮室、為薪,不成勝用也;時而出獵,山近獸多;河中水族,亦可捕而取之。朕籌此熟矣,汝等寧不計及耶!”
“我——”阿濟格算是吃了個癟。一下子三個貝勒都幫她討情,又把這壓箱底的醜事給翻出來了,他隻好指著她喝道:“我就放過你此次!哼!”說罷,便氣呼呼地走了。
皇太極約莫是感遭到她在顫抖,立即放慢了馬速,又將身上披著的狐裘解下來,擋在她胸前,一手拉住韁繩,另一手護著她的頭。
吳克善躬身行過禮後,才正色對她說道:“海蘭珠,好好聽四貝勒的話,不準再混鬨了!”
“汗王說是功德,那就是功德吧。”
“哦?本地路,那豈不是乾脆遷去廣寧更好?離山海關也不過百裡。”
“但是——”
海蘭珠趴在窗簷上,朝外頭看去,全部東都城淨收眼底。皇太極在她耳畔低語道:“前頭的西門,名作‘懷遠’,這一片都是正白旗的駐地,不會有人來打攪。”
她踩著小碎步乖乖跟在他背麵,一出大殿,隻見吳克善已經恭候多時了,憤怒地盯著她。海蘭珠嚇得又往皇太極身後躲去。阿哈在科爾沁是出了名的勇猛,對待她更是峻厲,幸虧此次冇出甚麼大簍子,不然他必定會拎著她一頓臭罵。
海蘭珠朝他做了鬼臉,輕不成聞地哼了一聲。
大貝勒代善辯駁道:“十二弟此言不錯。隻是若我們本地路去襲明,遼陽倒是更加便利一些。”
“遷都瀋陽,有甚麼不好呢?”
“就曉得你和那幫老臣一樣個設法。”
隻見兩個身著長袍便服男人走進正殿,齊齊跪下:“拜見父汗!”
她怯怯地答了一聲。不消吳克善說,她也會對他言聽計從的,誰讓他現在是她的大背景呢!有姑父在,量阿濟格今後也不敢找她的費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