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珠醉眼昏黃地望著他，“你在說甚麼傻話？”

魏忠賢此人又格外刁猾，執掌東廠後，便當用閹黨的權勢與風頭正盛的東林黨相製衡。

範文程暈頭轉向地就跟著她進了醉花樓，公然和外頭是徹完整底的兩個天下。這裡頭座無虛席，燈紅酒綠，冇有戰亂的騷動……隻是個純粹的消遣之地罷了。舞池中正奏著歌舞，那舞姬的身材舞姿，倒真另有幾分冷傲。

她經常在貝勒府上瞧見這個女孩兒，下人們都喊她格格。但據她所知，皇太極隻要兩個女兒，一個是馬喀塔，另一個就是五年前塔爾瑪所出的女兒，如果她，春秋上也說不疇昔。

“我……冇事，勞貝勒爺掛唸了。”她笑得非常牽強。

實在朱由校任用寺人督軍一事，已並非是希奇事。孫承宗還在任遼東督師時，明熹宗便喜好觀察邊關，常調派東廠之人到關門，然後將邊關之事奏報給朝廷。熹宗繼位之初，就將乳母客氏封為奉聖夫人，非常優容。時東林黨人擔憂客氏乾政，上諫擯除客氏出宮。客氏便與魏忠賢狼狽為奸，反擊東林黨人，才導致閹黨一時候擅權弄政，廠衛橫行。

那玉墜被放在了一個錦盒裡，杜度慎重地交到了她的手上，含笑道：“物歸原主。”

“二位這邊請——”

範文程無法地扶額，回到雅座上，心想著，這下好了，讓他二人撞見了，真不知明天城中會傳成甚麼模樣。

杜度望著她拜彆的背影，欣然若失地想起大貝勒曾經給過他的忠告。

“實在你下主要來，能夠先遣下人來通報一聲，也免得等……”

這裡……就像是她的香草天空，一個她不肯分開、心甘甘心沉湎的夢境，隻要在這裡，她才氣找到活下去的但願。她不肯意被喚醒，即便明曉得，驅逐她的會是苦痛。

她望著範文程，俄然有了幾分慰籍。其實在這金國，除了他，她也並非是真的無依無靠……

“這位格格，是何年生的？”

整整十八年了，除了半晌的溫存，她又獲得過甚麼呢？不過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

“這……是青樓嗎？”

“我是來找貝勒爺拿回那玉墜的。”海蘭珠開門見山道。

“放心，明天的事情，我牢服膺在心上。”

三月，明廷重新設立遼東巡撫，並以袁崇煥擔負。自寧弘遠捷，捷書聞，舉朝大喜，明熹宗立擢崇煥右僉都禦史，子孫世蔭錦衣千戶，駐寧遠。祖大壽以軍功升副總兵，駐錦州。同戰立下赫馬功績的滿桂被明熹宗褒賞，擢都督同知，實授總兵官。再論功，加右都督，蔭副千戶，世襲。桂疏謝，並自敘前後功。優詔褒答，再進左都督。而經略高第及楊麟因為不發救兵被罷官，明廷以王之臣和趙率教將其替代。

“寧兄、鮑副將，真是巧——你二人也在這兒。”

範文程一愣，倒是當即會心，思慮了一會兒後答：“上一次，還是葉傳授五十歲生日的時候。”

……“千萬不要招惹上這個女人……她是四貝勒的命脈，為了她，四貝勒可甚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此人各有命，有些東西是可望而不成及的，有些事情是惹不起爭不來的，這明哲保身的處世之道，你可要服膺在心。”

杜度點了點頭，“在我府上，我馬上就取來給你，稍安勿躁。”說著便吼怒進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