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這份迷惑,她見到了憂心忡忡的皇太極。
海蘭珠屏息凝神,這一世人皆是麵麵相覷,連大氣也不敢出。
當然這是前人的說法。海蘭珠卻頓時遐想到了彆的更加公道的解釋——敗血病。
秋七月,努\爾哈赤身患毒疽,安康每況愈下,將國事皆托付於四大貝勒措置。
八月初三,庫拜往析木城戍守,獲得毛文龍調派的五名特工,殺四人,將彆的一人解至東京。皇太極主審此案,據細作供稱,毛文龍於鐵山有馬步兵七萬人,傳聞金國要往彼處,懼之不敢進步,隻在沿江駐守。
她倉猝地埋低了頭,真是朋友路窄,內心禱告著千萬不要在最後一刻露餡。
“環境如何?”
嶽托貝勒乃是代善宗子,卻因生母早亡,在大貝勒府上遭受不公對待,便被皇太極的生母孟姑收來扶養。他左是父親代善,右是承蒙恩養、一同長大的皇太極,現在又獨掌一旗,他的態度,可謂是乾係到了全部汗位爭奪的大局。
李永芳、李延庚、代善、阿巴亥、阿濟格……一個個與她有過樹敵的人在她腦海中劃過。會是誰呢?
她渾然不知本身到底所犯何事,更想不出會是誰在這最後關頭踹了這臨門一腳。但她有種預感……這統統並非衝著她來的。
她微低著頭,目光卻不時瞥向那患疽之處,隻見大片皮膚呈現皮疹,其皮疹呈瘀點,形狀近似於膿皰疹,且紅腫化淤。
敗血癥絕大多數繼發於各種傳染,在冷兵器期間的當代,戰役是最輕易導致敗血病的,病原體的來源也大多和傷口傳染、重金屬傳染、營養不良有關。
海蘭珠遐想起疇前,豪格還小的時候,就常常與她抱怨,說阿瑪向來不抱他,卻會抱大貝勒府上的阿哥……難不成從當時起,他便有了要一步步崩潰代善的權勢,並慢慢拉攏代善兒子們的動機了?那但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啊!
皇太極會心,“明日辰時,額麼其會去汗宮給阿瑪拭藥例檢,到時我便安排你一起出來。”
“皇太極,你記得我在寧遠說過的話嗎?敗血癥一旦病發,便隻能聽天由命了。不管是早是晚、結局如何,你都要做美意理籌辦。”
“不過有一件事情倒是出人料想。本來我們覺得大妃是常伴在汗王病榻前的,誰知我本日見到,她也並不清楚汗王的病情,還企圖賄賂額麼其刺探動靜。”
海蘭珠本來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冇想幾今後,正黃旗的親兵便前來以“細作”的名號前來扣押她。
這是曆朝曆代血的經驗,老天子病危了,這立下遺詔前,當然不敢讓兒子們曉得,何況是這麼多野心勃勃想爭汗位的兒子。一旦動靜泄漏,隻怕他還冇嚥氣,就會妄生兵變。畢竟有褚英的例子擺在前頭,努\爾哈赤這麼做,想也是因為心不足悸吧?
“我也是體貼汗王的身材……整日都陪在汗王身邊照拂,如果不知病情,出了茬子可如何是好?”
他扶額冥思,“倒不是哀痛,隻是感覺有幾分俄然……”
縱使她曉得,若冒然去見努\爾哈赤,可謂是傷害重重,但她卻冇有半分躊躇。隻如果能幫到他的事情,她必然要儘到力所能及。
如此緊急關頭,要至她於死地,除了想要以此來毒害構陷皇太極外,她想不出彆的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