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哈赤如此對峙這場婚事的啟事，竟然真的是為了葉赫，切當地說，是為了葉赫的阿誰女子……

“布占泰遲早是要與建州翻臉了，人事早已天定，又豈是一場聯婚就能處理的？”武納格手執一把摺扇，悠悠地扇著，“可惜我那侄兒……”

我一如平常，用過早膳後便坐在文館中練字，倒是武納格來找我。

看似平常的一個早上，對赫圖阿拉城來講，卻顯得有些非比平常。

“實在我思疑……”褚英沉吟道，“會不會是我們想錯了方向。”

我忽地擱下筆，皺眉問道：“那麼……阿誰東哥格格，現在也在汗宮裡咯？”

“眼下戰事刻不容緩，父王卻來了個‘亂點鴛鴦譜’，而皇太極，他順水推舟，來了個‘親點鴛鴦譜’，這二人莫名之舉，總結起來就是二字——”

他鬆開手，慢騰騰地倚在牆上，“偶然候我也在想，我真的……要去爭嗎？”

皇太極的語氣有些低迷低沉，“我不成能顧及統統人，如果你要我對殊蘭賣力，那好，我娶了她便是。”

“這點你能夠放心，他與布占泰二人是情敵見麵分外眼紅！”武納格毫不避諱地說道，“要我說納林補祿最後還是會把罪名怪到那女真第一美女頭上，他和布占泰，打的都是一樣的算盤！”

他將手覆在我手背上，漸漸地推了開來，“我不能予你甚麼包管，隻但願你信我，隻需信我。”

我感受他的氣味離我隻要天涯，近得我有些難以喘氣，他身上有一股似桂花釀般的香味，摻著幾絲杏香，我恍然記起那日家宴上碰到他時，也是這類香氣。

武納格一揮手：“你曉得甚麼，按端方，本日汗王本該見我們八阿哥和八福晉的，可誰曉得汗王是閉門不見任何人，也不去早朝。聽聞昨夜酒菜之上，汗王為那東哥格格失態好幾次，就知這女人帶不來甚麼功德……”

我對這些繁文縟節向來頭疼，以是見著皇太極我向來不可禮，哪怕是有外人在也是一樣。這約莫就是我特有的宣佈主權的體例。

殊蘭傷痕累累的模樣閃現在我麵前，那種扼腕般的刺痛又一次襲來，為甚麼，到最後男人的鬥爭，要靠女人來閉幕，要讓女人做他們博弈的賭注和祭品！

“範箏箏，我不是賢人。”

“我行八，又非正室所出，額娘在時，未曾為我爭奪到甚麼。葉赫，早已將我視為仇敵。在赫圖阿拉中，隻要我一人。以是我想過，為何要爭。”

褚英察看到我臉上忽閃而過的神采，向我投來有些沉重的目光，看來他也有了答案。

“就說我還在陪客。”

我看不見他的神采，隻能感遭到他在苦笑，“若等不來那一人，娶誰又有何妨？”

他冇有問我去了哪，冇有問我為何晚歸，可他恰好冇有問，恰好讓我找不到話機問個究竟。而是如許冇由來的一句，讓我隻能在原地踟躇不前。

他靠得很近，我瞧見了他眼眸中的煩惱和無法。

皇太極沉默著看著我，不置可否，臉上覆上一層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