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歌(清穿皇太極)_第190章 金風玉露(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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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極度著這杯喜酒,五味雜陳,方纔行拜堂禮時,兩人未能得以扳話,現在終究隻剩他們二人了,卻又近鄉情怯,幾度欲言又止。

“漢高祖屢敗,何為而帝?項羽橫行天下,何為而亡?袁紹擁河北之眾,何為而敗?昭烈屢遘困難,何為而終霸?無他,能用謀不能用謀,能乘機不能乘機罷了。夫天下大器也,能夠智取,不成以力圖——”

她還未回過神來,皇太極便已將禮官喊了返來。

不知從何時起,他下頜蓄起了髯毛,紮得她癢癢的。

禮官謹慎地問:“大汗,今晚行拜堂禮之事,可需上稟筆帖式?”

入冬十月己醜, 皇太極於崇禎殿對此征宣府、大同的將士論功行賞。

皇太極緞袍一撩,就要屈膝。

“該如何鬨,哪能由你說了算?”

“本日,請汗王、姐姐,替我們左證——”

皇太極擦身顛末,側目道:“你可真是個‘曹植’,無酒不歡呐!”

又一聲喜鑼,禮官其曰:“禮成——”

海蘭珠徑直舉起酒盞,與他的杯盞一碰,便悶聲一飲而儘,一鼓作氣道:“本日的話,我隻說一遍。你若肯接管袁文弼,接管我的疇昔,不再究查任何人的罪惡,明日我就穿上嫁衣……你如果仍心有不甘,那我們就此一彆兩寬,還請汗王從今今後,不要再來打攪我的餬口。”

自杜度告之過她事情原委後,她心中便已有了擺盪,隻是這下見他,顧念起他此去察哈爾又納了位福晉……雖隻是無可何如的政治聯婚,但內心始終是酸楚難敵。

看遍了江山變遷,爾虞我詐,看慣了勾心鬥角,利慾薰心……這份真情,真真是希世難尋。

“就按方纔的流程,再走一遍。”

海蘭珠放眼望去,這一片好不其樂融融的喜宴,腦海裡閃現的,倒是大淩河之役的慘絕人寰。

禮官嚇得魂都冇了,趕上前驚呼道:“大汗,千萬跪不得!大汗乃是君王,非祭先祖,豈有膜拜之理,使不得啊!”

“夠了,”她攔下他前麵的毒誓,“如許就夠了。”

當晚, 海蘭珠在酒菜上也遇見了很多舊人, 祖可法、李率泰……曾經的明將,搖身一變,成了金國承政、都統。

“漢人示拜堂為結婚之禮,不膜拜發誓,如何結婚?”

皇太極矢言道:“六合為證,我願娶你為妻,矢誌不渝。來與子共跡,去與子同塵。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如有虛言——”

海蘭珠是如夢初醒般的打動,幾乎又要落淚。

皇太極強忍著現在的欣喜,抱著她的腰,將她高高舉起,欣然道:“試了這麼多體例都喚不回你的芳心,我已是黔驢技窮了。怎想擇日不如撞日,甚麼兵法,也是無用,還不如快刀斬亂麻來得了當。”

海蘭珠心神震顫地深吸一口氣,才望向禮官道:“開端吧。”

禮官敲過了最後一聲喜鑼,“大汗,福……福晉,快快請起。”

是個一看就很和順的女人,端倪清秀,淑惠端麗,春秋、邊幅也恰是與他合稱。更首要的時,二人眉眼間除了愛意,彆無他物。

歌舞昇平的亂世,金戈鐵馬的亂世,實在,也不過是一闈之隔。

海蘭珠早已啞口無言,方纔的一席話,不過是負氣之言,卻未想他如此叫真,不免混亂道:“你……這是在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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